丛意儿心中一顿,这个皇上是吃了呛药了,来了就和自己过不去,如果脱不了,就挨了吧,如果死不了,一定不会让这个可恶的皇上安生,凭什么说打人就打人,不嫁他儿子有什么了不得,真是的。
“好吧。”丛意儿说着,自己走了下去,走到行杖刑的地方,对领头的太监轻轻的说,“你可记好了,我挨一下,到时候,可不知要你还多少下,如何?”
太监额上冒出汗来,他确实不能确定丛意儿与司马逸轩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惹恼了司马逸轩,在这个大兴王朝还有存活下去的可能吗?而且,毕竟丛意儿也是丛王府的人,打了好象也不太合适。
皇上盯着丛意儿,冷冷的说:“好啊,你竟然用朕的皇弟来压朕的手下,好!好!你不是说你是轩王爷的客人吗?你不是说你与轩王爷关系良好吗?来人,立刻去轩王府请轩王爷来,朕到要看看,朕的皇弟到是要如何救你!”
丛意儿差点笑出声来,这个皇上真是很可爱,早知道可以这样,就早些这样呛着他了。但面上,却依然温和的说:“好啊,丛意儿就在这儿安静的等着。”
领头的太监抹了一下额上的汗,心跳如鼓,死的心都有了。
“不用,来人,先替朕打着,朕就不信朕的皇弟会为了这个小丫头和朕如何计较!”皇上恨恨的说。
所有人都没敢动,皇上心中这个气呀,一个小小的丛意儿,竟然可以如此“做乱”后宫,如果真成了司马溶的太子妃,那不就更加不可收拾了吗?岂不是要让后宫成为是非之地吗?!
领头的太监不敢动,但却有大胆的,也如同皇上一般的想法,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丛意儿,堂堂的轩王爷怎么会帮她呢?不过是拿着轩王爷的名声来压人,拿轩王爷当挡箭牌,丛意儿例来名声是个张狂任性的,这种事她定做得出来。有人上来,架住丛意儿,压在长椅上,举起棍子,高举起,狠狠的落下。
丛意儿闭上眼睛,这个古代,没有道理可讲,随它去吧,能够来,就能够撑得下去!棍子带着风声狠狠的落下,一股凉意,马上就要落在丛意儿的身上,丛意儿下意识的收紧了身体,准备挨下这一棍。
“哎哟!”一声惨叫响起,尖锐而短促,房内的丛雪薇脸色一变,由房内跑了出来,这个丛意儿,若真挨了打,心中还是疼的不得了,如何和自己的哥嫂交待,九泉下如何有颜面解释,一个大兴王朝的正宫娘娘,竟然保护不住自己的侄女。
苏娅娴也吓了一跳,听声音,好像变调了,由嗓子里硬生生的呛出来的,搭了自己的奴婢的手,匆匆的随着丛雪薇出了房间。
院落中一片寂静,除了这声惨叫,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发出,所有人似乎失了声,除了风声轻轻的吹过,和着令人压抑的气氛。
皇上呆呆的站着,仿佛一切都不是真的,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奴才把丛意儿带到了椅子上,那棍子高高举起狠狠的落下,心里正在想,这个奴才用得劲可真够大的,这样打下去,说不定真会要了丛意儿的小命,那棍子带着风落了下来,几乎是贴到了丛意儿的身子。就这一瞬间,一片小小的树叶飞了过来,然后,那施刑的奴才一声惨叫,脱手扔掉了棍子,捂着自己的手腕,却不敢再发一声。
“皇兄,本王的客人如何得罪了你,要如此招待她?”司马逸轩仿佛突然间出现,静静的站在院落中,就在棍子落下的一瞬间,他刚刚出现在门口,仓促间顺手摘了一片树叶,划伤了行刑的奴才的手腕,大约是过于着急的缘故,那伤口划得极是深,鲜血瞬间喷射出老远,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鲜红的曲线。
“父王,您为什么要让奴才杖责意儿?”另外一个声音几乎同时响了起来,司马溶一脸焦急,语气中的不满也没加掩饰,“意儿她又如何惹了您气恼成如此模样!”
口中说着,一步抢到丛意儿跟前,抬手给了行刑的奴才一巴掌,恼怒的斥责道:“该死的奴才,竟然敢打丛意儿,来人,拖下去,狠狠的打!意儿,你没事吧?”
丛意儿轻轻叹了口气,说:“司马溶,你得找个人替我叫叫魂了,这杖责虽没挨上,心却吓得不轻。你父亲他今日是不是吃呛药了?”说话间,抬头看到司马逸轩微皱眉,安静的看着他们。
丛雪薇和苏娅娴呆呆的站在门口,一个小小丛意儿?!是真的吗?竟然让轩王爷和二太子同时出面?!
“勋王妃,人是你从本王府中领走的,你到是给本王解释一下,丛意儿她为何如此?”司马逸轩冷冷的说,“你当庆幸这棍子没有落在丛意儿身上,如果有了任何差池,本王定不会饶你!”
苏娅娴低下头,出了一身冷汗,却一声不敢吭。
“是啊,婶婶,你怎么不劝阻我父王。”司马溶也抱怨道,“父王,到底出了什么事,让您如此惩罚意儿,她不过是个单纯率真的女子,并没恶意。”
“因为她说她不想嫁给你!”皇上恼怒的说,什么跟什么嘛,一个小小的丛意儿,竟然让他被自己的弟弟和儿子齐声质问。
司马溶不高兴的说:“意儿她想不想嫁的事情我可以慢慢的和她商量,您这样,只会使事情更加糟糕,是我以前太过于苛刻,所以,她才会不愿意嫁,更何况,是让她和惜艾一起嫁给我,她心中有些不情愿也是正常。父王,您不要因为此事就责备意儿,她只是正常反应。”
“你成了他心中的牵挂,为了你,他不知如何是好。”司马逸轩的声音在她耳边淡淡响起,听来真切,但又遥远。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司马溶,突然意识到,司马逸轩这话只是单独说给她听的,“很奇怪,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竟然可以左右他的心思,司马溶似乎是真的对你动了心。你当如何?”
丛意儿在心中淡淡的说:“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或许只是突然间觉得我很新鲜吧。我并不是他生命中红线所牵,他应该娶得应该是丛惜艾,而并非是丛意儿。”
她这样说,觉得司马逸轩应该不会听到,但是,却听到司马逸轩以平淡的声音说:“这不是解释的理由,他不可能如此简单就对他一直厌恶的人突然动了心,甚至放弃了他对丛惜艾一直以来的迷恋。你身上有着令人惊讶的东西。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因为,我也对这种感觉动了心,你,亦能牵动我的心绪,甚至,我能够听到你的声音,如果不是你的声音的引导,我亦不能恰恰赶到。”
丛意儿愣了一下,没有吭声,转头看了司马溶一眼,却看到司马溶一脸的关切表情,正看着她,眼中写满了担忧,轻轻叹了口气,丛意儿轻声说:“司马溶,为何,突然放不下我,你应该爱得是丛惜艾,而不是丛意儿,丛惜艾,才是你今生红线所牵之人。”
司马溶轻声说:“我刚刚听奴才们通报,说是父王正在斥责你,而且要责罚你,很担心,就赶来了,幸好你没事。”
丛意儿心中有隐约的感动,微微笑了笑说:“谢谢,姑且原谅你那日推我进荷花池的错误吧。”
司马溶轻轻叹了口气,说:“算啦,如果你致意不肯嫁,我也不会勉强你,你开心就好。但是,还有机会不是吗?你会重新接受我的,是不是?父王,不要再责怪意儿,我希望可以慢慢的和意儿商量此事。请父王答应孩儿,以后不论出了什么事情,请不要再责罚意儿。”
皇上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知说些什么。丛雪薇和苏娅娴彼此望了一眼,心中各自松了口气,并没有注意到此时,司马逸轩已经不知去了何处。他的到来就好像他的离开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