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晨光初破晓,沈云卿便踏入太子妃的宫殿,铺开宣纸,提笔蘸墨,一字一句,虔诚而专注地抄写着经文。
就这样,沈云卿每天从《金刚经》抄到《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抄了一遍又一遍。
日光西斜,直至夜幕低垂,太子妃才允许沈云卿停下。沈云卿方才能放下笔,双手捧着厚重的经卷呈给太子妃,然后步履沉重地返回望芸苑。
日复一日,沈云卿每日往返于自己的宫殿与太子妃寝宫之间,身心俱疲。
沈云卿的双手,也因长时间握笔而酸痛不已,眼中也布满了疲惫的血丝。
而贺封衍,则忙于国事,许久未近后院,太子妃也封锁了沈云卿抄经书一事,所以贺封衍对此一无所知。
太子妃的小心思,沈云卿岂能不知?太子妃以腹内龙胎之名,让沈云卿以祈福之名,行惩戒之实。
但沈云卿无可奈何。如此的日子,沈云卿仿佛与世隔绝。夜深人静时,沈云卿常独自倚窗,望着满天星辰,心中满是对自己命运的无奈。
半个月的光阴,如同指尖流沙,悄然逝去。沈云卿的手,已因握笔过久而生茧;她的心,亦因这日复一日的枯燥而压抑。
沈云卿的身影,在烛光下拉长,显得瘦弱,仿佛一朵即将凋零的花儿。
这一日,夕阳如血,映照着太子贺封衍挺拔的身影。
朝中的繁文缛节,成堆的政事,让贺封衍疲惫不堪。贺封衍连轴转了半个多月,总算忙完了。
此刻贺封衍极需要与许久未见的沈云卿温存,让自己恢复力量。
贺封衍刚跨过望芸苑的门槛,一阵低泣声悄然入耳。
是彩淳!
彩淳看到贺封衍,连忙跪在地上。彩淳泪眼婆娑地向着贺封衍诉苦:“殿下,您可得为小主做主啊!”
“小主每日被太子妃娘娘召去,从白天到黑夜,不停歇地抄写着经书,双手已伤痕累累,连举箸之力都近乎无有。”
贺封衍闻言,眉宇间瞬间凝聚起一层寒霜,他深知沈云卿如何经得起这般折腾?
沈云卿是贺封衍此生誓要守护的女人。太子妃此举,无疑是在贺封衍心上狠狠划下一刀。
怒气冲冲之下,贺封衍大步流星地迈向太子妃的宫殿。
宫殿内,灯火辉煌,太子妃看到贺封衍的到来,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太子妃以为贺封衍想起了她,或许今天将是他们二人难得的温馨时光。
“殿下,您怎么来了?”太子妃的声音里满是惊喜,却未曾料到即将到来的风暴。
贺封衍并未给予她任何的回应,只是冷冷地吐出几个字:“你,让开。”
太子妃的笑容僵在脸上,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但她很快便恢复了端庄的姿态,默默退到一旁,心中却已翻江倒海。
贺封衍穿过华丽的厅堂,直奔内室,他穿透了层层帷幔,终于寻到了那抹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