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柔带着阿黎向南疾行,虽然避开官道,捡荒僻的小路,仍然遇到了许多埋伏和袭击。
程柔告诉阿黎是阁主出卖了她,把她的行踪泄露给她的仇家,想把她逼上死路。在华国她们恐怕已无容身之所,所以她带着他一直向南打算逃到栾国。一路拼杀到达两国交界的凤凰山时,程柔的伤势已经十分严重。
那时唯一能救她的方法是通过男女交合,以特殊行功之法把阿黎的内力全部渡到她的体内。那样她的功力能更进一层,而阿黎会虚脱而死。她却坚持不肯用这个方法。她说她是他的亲姑姑,她与阿黎的父亲是同母异父的兄妹。她不能对阿黎做有违人伦的事情。
她们被栾国边境的守军发现。栾国人认为他们是奸细,拖走了伤重昏迷的程柔,又把阿黎关押在牢房严刑拷问。阿黎当然什么也不知道,只有挨着酷刑,一遍遍恳求她们能让他见一见程柔。
那些栾国守军却告诉阿黎,程柔已经被她们杀了。她们从阿黎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却因为贪恋他的美貌,暂时留了他性命,把他充作军奴,赤身裸体拴在校场边上,不分黑白昼夜供她们淫乐。
阿黎先是为了保护程柔受了重伤,后来被俘,程柔身亡,他心神恍惚也不知道该逃去何处,再加上酷刑折磨,他一直身体虚弱无力反抗那些士兵的凌虐。
惟有与程柔分开之前,她吩咐的话,让他立下的毒誓像一股无形的动力,或者说是一种束缚让他没有寻死。但是痛苦因为他活着而越发强烈,侵蚀着他的生命,从没有过间断。如果程柔没有教过他礼仪廉耻,栾国人带给他的或许只能算是一场残酷的肉体折磨,可现在他本就微弱的为人的自尊被彻底摧毁,心伤刻骨。
他认为自己必须习惯到麻木,才能活下来。在将来,只要心中不存什么希望,只当自己是不需要尊严的奴隶,他就会好受一些,仍能苟且偷生。
08何以疗伤
更新时间2008…7…20 20:00:08 字数:2850
本文的基调与《美人谋》相似,不是虐文,偶尔有些小虐,是为了铺垫一下主人公的性情。本书的女主会比李系舟强悍一些,因为她有更多的愿望和追求。爱上主人公的男人们也会成长变强,摆脱心中的阴影束缚,被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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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抿了抿嘴唇,他想现在的主人一定不愿意听那么冗长的故事,根据过去他与程柔相处的经验,抛开最后这半年的奇怪游戏不谈,他认为主人是不可能真的关心奴隶的。
他梳理了一下思路,略去了程柔让他保守的秘密,恭顺而简洁地答道:“下奴是华国人,内功是以前的主人教的。下奴不知道有否亲人,听说下奴是因叛国重罪被抄家罚没的官奴,在下奴不懂事的时候就被送到以前的主人修行的地方。”
他没敢说程柔教过他识字,因为在华国,奴隶是不被允许读书识字的,一经发现会被刺瞎双眼斩断手脚。至于程柔逼他练习的武功招式,她虽然教了他却禁止他在人前显露,她说女人通常都不会喜欢武功高强的男子。他自然也不敢提,免生事端,也怕被新主人厌恶。
苏眠质疑道:“国法规定,叛国重罪一般全族女子都会被斩首。成年男子会流放到边疆充做军奴。未成年男子皆打了烙印从小在教坊作为官奴调教,等长到七八岁才会被分散卖到各地。你没有在教坊住过么?”
阿黎摇摇头,卑微地解释道:“下奴以前的主人说,她们每隔几年就会买一批六岁以下的官奴,是为了特别的用处,年纪大的她们不需要。”
妤卉好奇道:“这是为什么呢?是不是为了教你们武功,要从小培养?”
苏眠也不解道:“一般很少有人会精心培养奴隶身份的男子习武,就算训练死士也会选择根骨良好的女子。”
“您说的对。下奴和其他被送到那里的男孩子修习的内功与一般的武功不同,是为了配合那里的女子采补。她们说当我们练成了这门内功,也就是我们的死期。”阿黎忧伤道,“和下奴同一批到那里的男孩子,差不多都死了。”
“那你怎么会到栾国的军营?”
阿黎平淡而恭敬地回答道:“以前的主人说要带下奴离开华国,但是路上遇到了仇家。她受了很重的伤,我们又被栾国边境的守军发现。栾国人认为我们是奸细,严刑拷问。以前的主人被栾国人杀了。大概是因为下奴的容貌,栾国人暂时留了下奴性命,充为军奴。”
阿黎虽然没有详细讲自己的遭遇,妤卉却也能猜到他曾经遭受过怎样的痛苦折磨。苏眠能够治疗他身体上的伤,他的心伤又该如何抚慰呢?
苏眠却说道:“阿黎,我们既然买下了你,你从今以后就要跟着我们一起生活。你知道我们买下你的原因么?”
阿黎愣了一下,迟疑道:“是下奴的姿色尚能入主人的眼吧?这是下奴的福分。”
苏眠没有过多解释,继续说道:“下个月我妹妹元服之礼,你为她暖席,日后贴身服侍她,你可愿意?”
妤卉羞涩道:“哥,我不是说了我还小,再说阿黎他……”她的目标可是要将阿黎培养成世人敬仰的男元帅,怎么能把他当成暖席的小侍轻侮?
“小妹嫌弃阿黎出身卑贱又不是处子么?”苏眠叹息道,“那我再想别的办法筹措一些钱财,日后为小妹聘一房良家子为夫。不过元服之礼务求周全,暖席之时,只能先用他将就了。请妹妹见谅。”
阿黎闻言眼神越发黯淡。在栾国的军营,他的身体不知道被多少女子玩弄过,早已失去贞洁。生死之间徘徊,也许是冥冥中注定,他才又被走私回到华国,遇到了妤卉。他清楚就算现在的主人是因为看上了他的姿色才买下他,也只把他视为玩物吧?他这卑贱残破的身体,怎会不被人嫌弃肮脏?
他闭上眼睛,什么也没有说,等待着主人的安排。他从来都没有资格决定自己的事情。但是他隐约觉得与寻找父亲相比,也许在她这里坚持活下去更容易做到。无论怎么说,她看起来像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好主人。
妤卉意识到如果当着苏眠的面,突然谈培养阿黎当男元帅的事情,自己一定会被当成疯子。所以她打算潜移默化,慢慢针对阿黎的性情,制定实施最适合的计划。她故意撇开暖席的尴尬事情,真诚问道:“阿黎,你都会做什么啊?今后有什么打算?”
“砍柴、挑水、洗衣、打扫、伺候人的事情下奴都会做,下奴吃的很少,主人们的剩饭菜随便给一点就能维持好几日。”阿黎犹豫了一下还是本能地隐瞒了一些事情,吞吞吐吐说道,“打算?……如果主人允许,下奴……想去京城。以前的主人临死时托下奴去找……找一个人。”
妤卉好奇问道:“你要找的是什么人?”
“是下奴以前主人的亲哥哥。”阿黎不敢看妤卉的脸,小心翼翼地解释道,“下奴刚才只是说如果……下奴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资格请求主人答应什么事情……请主人恕罪……”
阿黎惶恐而自卑的样子,让妤卉不禁有些失望。她心目中的男元帅,当然是自信洒脱能力超群,这才可以拿捏有度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阿黎就算温顺乖巧已经练成了高深的内功,但他这样的性情,恐怕难成大器。指望阿黎完成她那个不可能的任务,还不如培养苏眠更有希望一些。
这一刻妤卉开始质疑美女姜博士提供的线索,莫非是个圈套不成?故意误导她付出更多的努力去完成那个本来就难度系数极大的任务,从而获得更多的实验数据。这么想也有一定道理,妤卉轻轻叹了一口气,下一步该怎么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