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颜微笑:“我没别扭,他也没有。我白天已经见过他了,他挺好的,我也挺好的。”
苏晚摆摆手:“你少来,这些话我不爱听。你们明明心里都还有着对方,干嘛不好好在一起过日子啊?你不在S市的这几年,我可替你盯着他呢,人家安诚一点花边新闻都没有,说明他在等你。你还害怕什么?过去的不都过去了么。”
忻颜还是笑:“苏晚,你不懂。这些年我去了好多地方,也顿悟了很多。天地很宽,我们不过是小小的一粒尘埃,再渺小不过。沙漠里的一块石头,经过上亿年的风化才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而我们呢,不过是几十年的生命,三年,那已经是很长的一段时光。很难说,这三年里我们没有任何变化,或者没有隔阂,能够说在一起就在一起。我不是害怕什么,而是想看清楚了再做决定。我二十八了,他也三十二了,这种岁数,不是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简简单单就能在一起的。我想更慎重一点。”
苏晚盯着她看了一会,最终笑了:“得,我说不过你。反正呢,你千万别让一辈子的机会就这么生生错过了。”
忻颜点点头:“我不会的。我已经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而活。”
晚上苏晚执意不让忻颜住宾馆,要她住在他们家。
忻颜答应了。
后来,苏晚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笑得暧昧不明:“安总刚才打电话说,他已经把我家楼下包围了,要我缴‘颜’不杀。”
忻颜一怔,继而气急败坏:“这神经病。”
“老公,你不用铺床了,忻颜不住咱这儿了,”苏晚对着卧室里的韩枫喊了声,又推着忻颜往门口走,“你快走吧,他在下面等你呢,说有话要对你说。”
“我不去,”忻颜停住脚,赌气说,“让他一个人闹腾去。”
“求你了,”苏晚弯眼一笑,“他要是在我们这儿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我可没脸在这里住了。快走吧,我已经警告过他要对你温柔点。”
忻颜气结:“苏晚你……你竟然跟他串通一气?”
苏晚笑了:“哪有啊,我是懒得管你们的破事了,劳心费力的,还一点好处都没有。赶紧走吧,我要睡觉了,改天请你吃饭。”
说完就毫不客气地将她推出了家门。
苏晚关门前还不忘说一句:“要好好相处哦。”
忻颜下了楼,正见安诚倚在车旁抽着烟。
正值盛夏,一棵香樟树在他身后生长地极茂盛,纷乱的枝桠连同树影一同落在他头顶,在路灯照耀下,有几分说不清的画面感。
看见她,他只是抬起眼,仍自顾自地吸着烟,等着她自己过去。
忻颜没长一对翅膀,不能从他头顶上飞过去,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快走到他跟前的时候,见他熄了手里的烟,直起了身子。
烟草味混合着一种危险的气息,一同随风飘进了她的鼻腔中。
他的表情很不好,或者说,有些阴郁。
“你……”
她一个字都还没说完,就忽然觉得天旋地转,背后一阵痛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她被他按在了车身上,他用力很重,她整片后背都狠狠地撞了一下。
忻颜刚皱起眉想要推开安诚,蓦地就被他收进了怀里。
肩膀被他紧紧箍住,仿佛要用力捏碎。
忻颜闻到了一阵浓郁的酒气,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实在是很颓废。
她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推拒着他:“安诚,你又喝酒开车?你这人是不是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安诚却将脸贴在她的肩膀上,含混不清地说:“忻颜,你离婚吧。我不能接受你结婚了,真的,你马上跟那个人离婚,我受不了,一点都受不了……”
一阵风吹来,拂动了头顶的树枝,仿佛是无声的呜咽。
忻颜叹了口气,扶住安诚:“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安诚不让她动,又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胸口:“你不要去嫁给别人,好不好?跟我在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