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昊带着陈同飞,用他们俩都能听懂的方式,一起将那晚的行刺过程,又重新回顾一遍。
“你说的,好像是这个道理。”陈同飞也想起来,“但是很显然,你在宾客席位占据控制主位,没有给他们退出去的机会,所以,最后他们没有杀出去,就选择了集体咬毒自杀。”
陈同飞昏睡的脑袋渐渐清醒起来,“三年前,我们在边城闲逛被人偷袭的时候,也遇到过一波偷袭不成,吞毒自杀的人。”
“他们也是与那日桃花宴上的那波刺客一样,最后一颗牙齿里藏着一颗致命的毒药,只要被擒住,最后一定是咬毒自杀!”
陈同飞眼眸疑惑中带着恐惧,“褚昊,你的意思是……他们是南国人?”
褚昊看着越来越聪明一点儿的陈同飞,一副长辈看着晚辈的欣慰眼神,举杯道,“老陈不错啊,终于有点儿长进了。”
“你少来!”陈同飞把酒壶往屋顶上一放,倏地站起来,“如此看来,南国亡我大庆之心不死,我们岂可坐以待毙?褚昊,我们这便向皇上请命,杀去南国,打死这帮不守盟约的南国人!”
刚夸完他有长进,这会儿又回来了。
褚昊扶额,“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
陈同飞一副恨铁不成钢,“为什么不去?”
“是他们毁约在前!”
褚昊讥笑着看着这个中二的大表哥,无奈地摇头问着,“证据呢?”
陈同飞看着褚昊,吧嗒吧嗒地眨了半天眼珠子,他脑袋被这烈酒冲傻了。
说了半天,还是要回归到褚昊刚刚说的那个点儿,“说吧,荷花宴上行刺一事,怎么查?需要我做什么?”
为国分忧,陈同飞向来没有半分怯懦。
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抛头颅洒热血,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的爱国之心,与他经历过那么多生死考验,褚昊最明白他的心意。
“先从最有可能把这么多刺客放入宫中的人,开始查起。”
最有可能?
陈同飞脑子一向不太好使,褚昊的脑袋瓜与他一直相差很大,他没耐心跟他一个个在脑子里过,毕竟宫里那么多人,人多嘴杂,但他相信褚昊一定有了自己的怀疑对象,“你说吧,是谁?”
“我二皇兄,褚城。”
陈同飞怔愣了片刻,“他联合南国人,行刺皇上?”
褚昊握着酒壶抿了一口,淡然的神态,“也有可能是我,但明显没有人能近我身。”
陈同飞苟同,“对啊,刺杀庆皇还有一线生机,刺杀你……比登天还难。”
“可是你的储君之位已定,他就算刺杀了皇上,这庆皇之位,也轮不到他啊?”
这个问题,褚昊也设想过,“那如果行刺成功,南国那边得了消息,会如何?”
陈同飞凝眉努力地想着,半晌,忽然深吸一口气,“南国会即刻发兵攻打我大庆,然后……你作为庆国的守护神,势必带兵出征,到时候二皇子……趁此夺宫,借着鬼神之说,随便捏造个天降明主的谎言,黄袍加身,便理所应当的坐上庆皇之位?”
褚昊见时机成熟,顺势从腰间掏出月皎皎给他的那一叠证据和血书,“按照里面提供的消息,去查!”
“半个月之后,无论什么结果,给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