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离开小屋后一路循着山外而去,但却越是走越是感到难过,脚步也越来越沉重。
为什么她不挽留我呢?难道她真的不喜欢我吗?既然不喜欢,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一念及此,身后已经化作小黑点的村子所在处传来一阵轰鸣,花朝心下一惊,脚步蓦然停下,回身望去便看到了那张巨大的金符,瞳孔微缩,那是什么。。。。。。难道!
不好,矣矣!
他忽然想到某种可能,心下恐慌,义无反顾地往回奔去,终于回到小屋后,他猛的一下把门推开,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房间里,没有人、外面的躺椅,没有人、书房,也没有……到处都找不到她。
她到底怎么了?
花朝顿时感到一种极大的无力,双手抱着头半跪下来,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正要有所动作,下一刻身后却忽然传来数道脚步声。
“谁!”
花朝猛然回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身着墨白剑袍的男子,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之色,“师,师父!”
……
山洞里。
王央衍已经不再感到冷了,她迎着朝阳醒来,脸上落了几缕晨光,缓缓睁眼之际不禁感到有些刺目,便用手挡住了双眼,另一只手撑在身边坐了起来,但也因为这个动作大腿及手臂处传来一阵疼痛,她不禁皱眉啧了一声,看向洞口处那墨青色的身影,正欲让那人快些过来扶她,却一抬头看到了那迎着晨光盘坐着的背影,只觉得像极了王深藏,一时哑然,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垂眸不语。
如果真的是师父就好了……
一念及此,不知为何她便觉得很是委屈,心里又难过又生气。
江停本正盘坐在洞口吐息,察觉到她起来了便来到她身边蹲下,小心翼翼地察看她大腿上的箭伤,见没有裂开也已经结痂了,便放下心来,虽说王央衍这一次受的伤并非是最严重的,但却是最棘手的,毕竟他为了解她身上的毒可是花了不少力气呢!
“小小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他得小心点儿,可不能露馅了。
王央衍眼看着他解自己衣裳的动作倒是轻车熟路得很,便问道:“伤口是你给我包扎的?”
“嗯,自然是我。”江停微微挑眉,神色未曾动容半分,若非是他的话,那还能是谁?
王央衍盯着他目光冷淡,眼中之意不言而喻,我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你包扎的时候岂非是看了个遍?
江停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却并未因为看了些不该看的东西而感到愧疚,沉着地劝慰道:“你如今还小,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的言语恳切,听上去是在为她着想,只是王央衍最不喜欢的恰恰是这种教导的口吻。
只见王央衍闻言冷笑一声,既然你知道我还小,那日为何还要对我心怀不轨?她可没有忘记那天晚上他对自己的欲念表现得如何露骨,只是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说破,她并不十分在意这种事,即便有些恶心,但也就只是恶心而已。
她的目光转移到自己腿上的箭伤,若有所思地道:“两年前在陵川,我也曾被隐楼的死士埋伏过,但后来即便严查也没有个所以然,这一次隐楼的人又来了,并且下手要比上次狠得多,我不明白是谁这么恨我。”
江停闻言只是沉默,似乎并不了解内情。
“……也对,你又知道些什么呢?你什么都不知道。”
王央衍盯着他的目光里掠过一丝失望,她原本还以为他可以从他这里得知些信息,毕竟他对陵川的了解远胜过自己,却没有想到是自己高估他了,“大周朝中与师父不对头的人大有人在,我原以为该是他们之中的其中一人,但后来闻溪午告诉我,即便他们有所忌惮,但还不至于要对我下手,所以我不明白。”
“闻溪午?”江停微微挑眉。
“嗯。”王央衍点了点头,不以为意地说道:“他总是知道很多事,也总是跟我说陵川很危险,让我趁早离开,只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何就不劝我离开了,只是我总觉得陵川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就算出来了,自从进去过我好像一直都没有安全过,。”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虚弱,她没有什么防备,也就很乐意于说些话。
“所以你不喜欢陵川吗?以后也不想回去了?”江停看着她,想起当初她执意要离开的经历,不自觉地问道。
王央衍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会回去的,因为师父还在那里,我答应过会留在他身边的。”
江停眼眸微垂,眸子里明暗不见,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只听他试探性地问道:“那你觉得嗯……座上是什么样的人?”
王央衍沉默了。
江停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