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让你为了她做出这一系列冲动的举动?又是什么样的一种原因让你产生了这样的感情?”白衣女子似乎真的很好奇,她的言语里带了几分探究的意味,让庄诵感到几分不满。
庄诵面色微沉,盯着她许久沉默,就像是要看出她究竟想要怎么似的。
他对她脸上那种仿若探究般的神色很是不满,就好像自己这些人与她不是同类一般,再结合这一路上的所遇与对话……眼前的这个女子,果然就是个怪物。
“你难道没有亲朋好友吗?”
“原来她是你的亲朋好友啊。”
白衣女子点头微笑,像是大约明白了,感叹着认同,“虽然我没有什么多少亲人或朋友,但我有师侄,我很重视他们,如果他们有了危险的话,我也会不顾一切去救他们的。”
师侄?她原来也有师侄?难道是魔宗里的?
庄诵有些震惊。
白衣女子不再多说什么,微笑着正要将天书收起后离开,却忽然察觉到一股动静从前方的镜湖中传出,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哗啦的水花翻涌声。
一个身着金纹黑裳的少年自湖中忽然翻上岸来,很是随意地甩掉身上的水珠,他大大咧咧地往四处张望,挑着一双张扬的眉,口中念叨了一句。
“这又是哪儿……嗯?”
说着这话的功夫,他已然抬头望向了前方,一下便见着了白衣女子三人,注意到庄诵居然也在这里,神色惊讶,正要问话,却忽然被那漂浮在空中散发着耀眼光芒的一页天书吸引了注意。
巧的是,下一刻白衣女子便将天书收了起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走!”
庄诵震惊与言沽酒在此时出现了,他似乎认得他,见到他的那一刻神色无比紧张,似乎生怕他会遇到什么危险。
言沽酒的目光还停留在方才天书停留的那一片天空之上,他愣了愣神后才回神看向庄诵,不禁哑然,接着才望向白衣女子,只一眼,他便看出对方不是个简单人物,更何况与师兄之间的气氛如此剑拔弩张,想必也不是个好人。
“师兄,她是谁?”他问的人是庄诵。
是的,他称呼庄诵为师兄。
若是当时的王央衍能想起流传在修行界中的那一句话,“若你看到腰系一刀一剑的少年,那恐怕就是他了”,她便该猜到,自己侥幸之下遇到的人居然就是那位她听过无数遍,但却从未谋面的白以溯。
……
“魔宗,白矖?”
白以溯注意到了白衣女子的木槿花流苏耳饰,联系起一路所遇,不免皱眉。
白衣女子看着他呆怔了会儿,目光凝落在他的双眸里,一时只觉得眼前黑衣少年的眼睛好看极了,像是闪烁着的黑曜石,难得一见,她温暖地笑了笑,并未回答,只是说道:“你是妄仙派掌门的小弟子吧?你还小的时候,我见过你一面,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相比起她那温善柔和的神色,白以溯的反应倒是冷漠得很,甚至还带上了一些讥笑,说道:“我的记性向来都是很好的,但我可不记得小时候见过你,可能是因为你长得太过普通了,所以没有印象吧?”
白衣女子虽说长得不如何惊艳,但也算眉目如画,本不能直说太过普通,但修行的时间长了,容貌多少会有些变化,若是将白衣女子放在修行界中的其他女子当中一同比较,确实也算是过于普通。
虽说她知道这个事实,但她不太明白,为何遇到的许多人都会说起这件事。
白以溯收起了些惯常的散漫与懈怠,继续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刚才你收走的就是天书罢?”
“嗯,就是天书。”白衣女子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白以溯没有想到她认得如此之快,呆怔了怔,“即便是魔宗的道官,你来到这里也会受到诸多压制吧?不如将天书给我们,我们还可以……等等,你是个凡人?”
他原本以为对方是个修行大能,即便被压制气息也会格外明显,但没有想到她身上一点念力都没有!
“我确实是个凡人。”
白衣女子笑了笑,“我精通的是符道,这与我是不是凡人并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
“那就好办了啊……”
白以溯顿时明白了什么,凡人运符,用的是存在于万物之中的念力气息,但如今的小山界被一个强大的符阵控制,她如何还能用得了符?这不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嘛?他似笑非笑地道:“我们人数占优,数量占优,既然如此,你如何还有不投降的理由?”
“更何况,你那些喽啰怕是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找到你,你一个人孤立无援,当下之急不该是交出天书以求自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