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两人抱了好久,亲亲对方,然后江心趴在桌上,忍着腰痛,勉强睡了一下。
&esp;&esp;霍一忠则还未入眠,听着“哐当”火车声,心里头有些乱,又觉得很清晰,一个女人跟他算钱,不是要从他手里克扣多少,江心仔细地跟他掰扯,是为了要如何过日子,很平实的感觉,和夜里亲密的热吻完全不同。
&esp;&esp;婚姻究竟是什么?是钱粮日子,还是双方情爱,或许还有些别的?
&esp;&esp;一夜之间,就算是结了婚两次的霍一忠,也并没有想出一个全然合适的答案,可看着趴在桌上睡着的江心,他低头去亲了亲她的发顶,有她陪着,终于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孤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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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两个小孩一听外头有人喊话,“咻”一声,吓得往江心身边跑,江心好笑,摸摸他们的小光头,怎么一下子又变胆小了?
&esp;&esp;霍一忠出去后,竹门没锁,是半掩着的,江心牵着两个小的走过去,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位老人家,她背上还背着个睡着的小孩。
&esp;&esp;江心看着这老人家,个子不高,微微驼背,头发黑白相杂,打了补丁但洗得发白干净的衣服,脸上的皮皱起来,不笑也是一脸纹,有些像她上一世的奶奶,嗓门大,但慈祥,江心对老人家有了先入为主的好感。
&esp;&esp;还是老人家先开的口:“是小霍的新媳妇吧?”
&esp;&esp;江心点点头:“婶子您好,我姓江,叫江心,您叫我小江就好。”
&esp;&esp;“好好好,小江啊,欢迎你啊,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老人家笑眯眯的,说话嗓门不小,抬了抬背上的小孩,从后头递过来一篮子刚摘的青菜,豆角萝卜和油菜,还带着泥土,蓬蓬一篮子都是,“你们第一天来,忙着弄房子,这是自己种的菜,拿去吃。”
&esp;&esp;江心忙双手接过,又让老人家进来。
&esp;&esp;老人家也没客气,邻居窜门就是这样随意,背着孩子进了门:“我夫家姓郑,我本姓金,小霍他们都叫我郑婶子,我就住你院子对着的这头。”
&esp;&esp;江心叫了句郑婶子,又说:“那您和我妈是同宗,我妈也姓金。”她说的是江母金小翠。
&esp;&esp;“哎哟,那可真巧了。你妈是哪里人?”郑婶子笑得皱纹四飞,好像和新邻居又更熟悉了点。
&esp;&esp;两人聊下来,发现郑婶子一家是太湖边上的人家,因为儿子当兵一直驻扎这里,媳妇要上班,她过来帮忙带孩子,不然按照郑婶子的说法,她现在还在太湖里划船摘棱角呢。
&esp;&esp;“叫郑奶奶。”江心找了个地方把郑婶子的东西放下,让霍明霍岩叫人。
&esp;&esp;郑婶子解开身上的绑带,把后头还在睡的孙女抱在怀里,看着在一旁玩的两个孩子:“小江啊,这就是小霍前头的那两个孩子吧?”
&esp;&esp;江心有些不自在,霍一忠再婚这件事在驻地也不是秘密,她就虚虚点点头。
&esp;&esp;郑婶子倒也没说其他什么:“原来这俩儿孩子的妈带着他们来过,我见过一回。当时小霍没分房子,他们就住在村口那栋探亲家属楼里,有好几个随军连长的媳妇带着孩子都住那儿,听说她和几个连长媳妇都吵过架,住了不到十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