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问道:“茹儿,这里是……”
茹儿望着面前那闪烁的星光,道:“这里是我的记忆长河,你看到的每一颗星辰里都藏有我过去的某段记忆。想看哪一段的,就点开哪一颗就好了。”
那只七色蝶进入记忆长河之后就飞到了茹儿的头上,徘徊在头上那顶小巧精致的凤冠上,观赏片刻,又是好一通亲,爱不释口。
秦悦看着面前这闪闪发光的星辰,不可思议极了,没有想到一个人的记忆长河可以美的如此浪漫而又神秘。
她看了看,点进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星辰。
七色蝶这才停止了亲吻,仰起头认真看着。
霎时,光芒大盛!
秦悦下意识的举手挡住那刺眼的光芒,放下手时眼前的景象再一次转换。
茹儿则淡定面对,也没有举手挡光,仿佛那光对她没有影响似的。
这一次,没有了那绚丽多彩的星光,面前是白茫茫的大地,似乎刚经历过一场大雪的洗礼,蔚蓝的苍穹之中,一轮暖黄的太阳高悬,洒下柔和的光芒,一些生命从厚厚的积雪中倔强的探出头,享受那冬日里少有的暖阳。
即便面前寒风呼啸,刮得不远处一棵大树的叶子全秃了,秦悦也依旧没有感觉到冷。
茹儿感觉不到冷她可以理解,毕竟是圣法阁阁主,相当于半个神仙,可她感觉不到冷……
似乎知道秦悦的疑惑,茹儿主动道:“我们不属于这里的人,这里是过去,所以我们不会感到寒冷,我们只是一个旁观者,记忆里的人不会看到我们。我们也触碰不到记忆里的人。”
也对,既然是已经发生过的了,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了。
秦悦把目光放在面前的四位老人上。
那几位老人皆是头发花白,四个人坐在四张椅子上,并排坐在河岸边,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钓竿,颇为悠闲自得的钓着鱼。
他们面前是一条结冰一半的河,各种各样的冰块浮在水面上,缓慢地漂流着。
秦悦和茹儿就悬空立于水面之上,站的极其稳当,也不掉落,可将对面四位爷爷的神态动作尽收眼底。
秦悦看着面前那几位慈祥的老爷爷,道:“茹儿,四位爷爷他们在……冬天钓鱼?”
茹儿望着对面那几个熟悉的面容,霎时心头万念交织,望得出神,听到秦悦的话,回过神来,笑道:“嗯,爷爷们就是做一些有挑战的事,他们很喜欢冬天钓鱼,不是冬天不钓鱼。”
秦悦也笑了,道:“爷爷们真是有趣。”
陆鸣偷偷拿眼睛看了一眼旁边慕允的鱼钩,一条不大不小的鱼正准备咬钩,他抓着自己的鱼竿猛地一提,那鱼瞬间就吓得没影了。
慕允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快要上钩的鱼儿跑了,心里一阵痛惜,狠狠瞪了一眼陆鸣,道:“陆老头,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使坏!都是你,我的鱼才会跑!!”
陆鸣一听就不乐意了,气哼哼地道:“喂!慕老头,别以为你年纪大就可以胡说八道了!明明是你自己技不如人,钓不到鱼,还怪起别人了!要我说,没准是你长得太丑了,把鱼吓跑了!!”
慕允这么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头上毛发本来就少,零星几根插在光溜溜的脑袋上,被这么一气,全竖了起来:“我哪里长得丑了?!!陆老头,别以为你武功得了就随随便便欺负人!再说了,我哪里年纪大了?明明大家都差不多好不好!刚刚我可是看见了,就是你吓跑了我的鱼,敢做不敢认吗?”
陆鸣气得脸的绿了:“你哪里不丑了?你哪里都丑!你看看自己头上那三根毛!再说了,我们这里就你年纪最大,你难道不是年纪大吗?”
旁边一个面容略微憔悴的人道:“好了,你们不要争吵了,吵得这么厉害,再多的鱼都被你们吓跑了!”
这人看起来满脸病容,说话气息比之其余几人虚弱无力,倒像是重伤未愈。
争吵的两人听见这话,齐齐出声道:“你闭嘴!”
童纾脸色瞬间黑了,据理力争道:“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你们几个,吵归吵,把鱼都吓跑了,还钓什么钓!”
慕允瞬间转过头看向童纾道:“老童,好好钓你的鱼吧!瞎掺和进来干什么?你说你争又争不过,打又打不过,不憋屈吗?还掺和什么?!”
童纾的脸色又黑了几个度,倔强而傲娇地转过头,默默地钓着他的鱼。
一旁一个书生打扮的老人似乎看不下去了,出言温声劝道:“哎,你看你们,吵什么,以和为贵嘛,一点小事,没必要争吵,都坐下来,好好谈谈。”
这下子,三个人六只眼睛都齐齐盯向说话之人。
海望似乎不解,道:“你们这么看着我作什么?哎呀,不用这么看着我了,虽然我年轻时候很帅,现在老了也依然帅气,但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没必要这样。”
三人的脸色都是出奇一致的古怪。
陆鸣将海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阴阳怪气地道:“我说小海子,又来炫耀你那拿手的才华了呀?你好歹也收敛点,在座的都是你的长辈,你也好意思在长辈眼前秀文采?”
海望面前那把花白的山羊胡差点都炸开了,气冲冲地怼道:“什么长辈?你们只比我大那么几岁,顶多算个同辈!哪里是长辈了?多拿几本书瞧瞧,别整天只知道练武,都把自己练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