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激起了莫如一的兴趣,这老头看都不看,便说自己的宝剑已经作废,这也太随便了吧,再怎么样也至少得先拔出来看看自己的宝剑呀。况且自己剑身之上虽然有几道裂缝不是过,使用起来依旧不影响其锋刃的剑气啊。
想到这里,莫如一直言不讳问道:“老先生竟也看也不看,便断定我这把剑已然作废?须知我这宝剑虽有些裂缝,不过使用起来依旧是削铁如泥啊!”
那徐奇闻言昵了莫如一一眼,然后自顾自喝了一口酒,说道:“徒有其形,没有其神而已,便如同是人死之后没了魂魄,已然是一团废铁!”
莫如一虽然知道剑仙等被练剑须得乃天才异宝洗练宝剑,不过却没听说过剑中还有魂魄这么一说,此时听闻,自得问个清楚。
于是乎愈发谦逊般拱手问道:“晚辈见识浅薄,还望老先生点明里头玄机!”
徐奇这方才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然后接过宝剑,用力一拔,拿着中指往那宝剑上轻轻一弹,发出一道金铁声音。
“你这把宝剑也是古时旧物,若是长久放置,未必不能有剑灵在里头,只可惜我观看着豁口,只怕你不是和一般凡间兵刃争斗留下,而是飞剑所伤吧!”
听见这徐奇虽说是在询问自己,不过语气却是百分百断定莫如一,倒也不否认,直言道:“老先生眼力高见,确实是与一位旁门妖道斗剑之时所留。”
徐奇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指着这裂缝说道:“你这把宝剑虽然说也是难得寻见,不过比起他们的飞剑来说,毕竟要差上不少。他们的飞剑已然练成剑光,都是一个让法力所凝聚而成,又岂是你这宝剑能对付得了的?用你这把剑去对付人家的剑,便如同是拿鸡蛋去碰石头!”
“你这裂缝看起来虽不大要紧,不过却已把宝剑的精气神都给散了!这就如同一个莽夫与一武林高手斗武,那武林高手使用内劲将其五脏六腑全都震碎,表面看起来只有一团乌青,其实内伤早就已经回天乏力了!”
听到他这样说,莫如一却讲道:“可是虽然有裂缝,不过我施展起来依旧是削铁如泥,十分锋利呀,也没有发生过断裂。”
徐奇闻言呵呵一笑,然后便指他道:“你可知道,仙人使用飞剑斗法之时,若是稍有不慎,那飞剑灵气便伤化作一团“废铁”?虽然如此,不过拿那团“废铁”来和真正的农具比拼,你看看那农具是不是那团“废铁”的对手。虽说你这宝剑已经失去灵性,不过材料依旧是做不得假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些断刃也十分厉害的缘故了!”
听到这徐奇老先生的话后,莫如一也知道自己这把宝剑绝对是修复不得,只得接过宝剑,叹气道:“既然连老先生都没办法修复,看来也只得由它去了。”
转念一想又见这徐老铸剑技术一流,何不让他给自己注上一把宝剑呢?
于是便开口试探道:“敢问老先生可否给我炼制一把宝剑?”此话一出口,莫如一倒是有些后悔,是因为刚刚便听见那小铁匠说,这徐琪早已金盆洗手,不再铸剑,自己这话说出去迟不叫他为难?
果然听见那徐奇拒绝道:“我早就已经在陶安公祖师面前发过誓言的,不肯再为别人铸一宝剑。不过我这里倒还有早年间曾得来的一把剑,你若是想要,就给你就是。”
莫如一闻言,忙说道:“只要老先生肯给剑,但凡银两多少,我都与你取来!”
孰料此话一出,倒是激那老者面容狰狞,大骂道:“谁要那些粪土金石?我若是想卖,此间其实是一座城池,也换得来!我见你是个赤诚君子,才肯说出此话,不料却如此看我!滚滚滚!”
莫如一也知道因为自己唐突激怒了这徐老,自然不敢继续呆在此地,便先回客栈,打算明日再来拜访。
他又见这老者颇爱喝酒,于是乎便往京城寻到了藏了五十年的女儿红,又买了些酱肉烧鸡一并带着,次日赶去那徐铁匠的铺子里头。
果真见到那徐老先生还仍然如昨天那般半睡半醒的躺在店铺门口,手上拿着一个葫芦。莫如一也不知他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只得先站在旁边等他。
就这样,一个人在这里躺着,另一个人在一旁站着,渐渐的,时间一长,便已日落西山,鸦飞归巢,街道上的行人也各自纷纷回家。
等到最后一抹阳光落下之时,那老者方才伸了一个懒腰,往旁边瞥了一眼,莫如一讲道:“你这小子还来做甚?老夫不是让你滚蛋了吗?”
莫如一听到之后,倒也没有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只讨好班上前嬉笑道:“这不是给您老人家送点酒肉来吗?上次是晚辈屋里方才得罪了老人家,这次不得拿点补偿出来好好孝敬孝敬您吗!”
此话一出,那徐琪果真火气下车打扮,一手夺过了在莫如一手上掂着的酒肉,而后打开盖子狠狠的闻上了一闻,大赞道:“好久啊好久,竟是藏了五十年的女儿红,你小子倒是有心了。”说完也顾不得形象,踮起酒便喝了起来,那建的酒水四处飞扬,把它整个前面的衣服都打湿了,而后才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
又取过了那一只已经凉了的烧鸡,自言道:“好酒又岂能无好肉,你这肉却凉了,这样反而不美,破坏了这酒的醇香。”
说话间,忽然只见那原本已经凉透了的烧鸡上面竟然冒出了一阵阵热气,如同被火上炙烤一样,那皮上不停滋滋作响,有油花冒出,且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狠狠的往那烧鸡之上咬下了一口肉,然后边吃肉边喝酒,对着莫如一模糊不清地说道:“算你小子还算有心,跟着我进来吧!”
说完,自顾自地往那屋子里面走去,莫如一见状也急忙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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