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仙翁抚了抚须,问方良:“那琼云会,她去了么?”
方良一愣,笑道:“琼云会可不是等闲之处,她虽有白玉芰,却并非仙人,无仙翁这等师尊带着,她连第一重天也进不得。”
南海仙翁自是也明白这个道理,微微颔首。
不过,他仍然不放心,又把守玉阙的池明唤来,询问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玉阙可有什么事。
“并无殊异之事。”池明答道,“自师父离开之后,弟子谨遵师命,将玉阙日夜看守,凡到玉阙中阅览和借书的弟子,皆一一登记在册。”
说罢,他将一本册子呈上。
南海仙翁翻来开看了看,只见池明果然细致,何人何事到玉阙中做了何事,都一一记清了。就连只是到了玉阙,不曾借阅的弟子,也被他记了下来。
不出意料地,他看到了荼靡的名字。
“荼靡常去?”南海仙翁问道。
池明道:“正是。师妹这些日子几乎每日都到玉阙里。”
南海仙翁眉梢一抬,道:“通天鉴……”
“师妹不曾接近通天鉴。”池明答道,“弟子按师父吩咐,一直紧盯着师妹,只要师妹入阙,就亲自盯着。师妹只在各层的天书中翻阅,颇是认真。且通天阁四周的窗户和锁钥都施加了师父法咒,师妹只要接近,弟子定然知晓。”
南海仙翁看了看那册子,果然,每日都有荼靡的名字,且她竟是看了许多书,有时一页也记不完。
他颇是诧异。
“她到玉阙里,竟真是为看书?”
“正是。”池明苦笑,“弟子亦甚为迷惑,师妹从来见到书就躲得远远的,如今竟是转性了。”
南海仙翁若有所思,让池明下去。
而后,他将手中拂尘一抖,乘着云车,往荼靡的小屋而去。
伏龙山上霞光灿烂,巨大的银杏树叶金黄,枝桠上,荼蘼的小屋关着门,静悄悄的。
南海仙翁落在门前,清咳一声。
未几,门打开,荼靡揉着眼睛走出来,望着他,懵懂的脸上露出讶色:“师父回来了。”
南海仙翁轻轻“哼”一声,有些不满。
“我回来好几个时辰了,你可好,迎也不迎,功也不练,只躲在此处偷睡。”他说,“我不在,你便如此怠慢。”
“弟子可不曾怠慢。”荼靡反驳道,“我一直在修炼,实在练得困倦了才歇了去,不想师父就回来了。”
“哦?你练了什么?给为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