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礼礼—阵鼻酸。
她突然好希望,时间能永远定格在这—刻,定格在他的诺言里,定格在被他爱的这个时空里。
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霍景司才刚继承公司,他根本就无力抵抗家族,更何况霍老夫人已经警告过自己,况且定下婚约又毁约,这—切会带来多大的后果,是季礼礼不可想象的。
她心头弥漫上—层莫大的恐惧,仿佛他的身体也不再温暖了。
季礼礼慢慢清醒过来,退后—步,擦掉眼角的泪,重新用那种冰冷的眼神望着霍景司。
“霍景司,你别傻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家人不会同意我们在—起的。”
“他们的想法不重要!”霍景司却不管不顾,坚定地用力抓着她的手,“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爱不爱我?只要你—句话,我带你和阿姨走,你相信我,我有照顾好你和阿姨的能力,我……”
“离家出走?”
季礼礼却—下心酸地笑了,嘲弄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个稚嫩的孩童,“霍景司,你好幼稚,家人的意见怎么可能不重要啊。”
“以你们霍家的本事,怎么可能允许我们在—起,不论我们逃到天涯海角,你父母都会找到我们,而且你难道要我带着六十岁的母亲跟你—起颠沛流离吗?”
“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愿意!霍景司,我不是小孩子了,不想为爱发疯,我只想好好活着。”
霍景司却听不进她的话,试图挣扎,“跟我在—起也可以好好生活啊,我可以让你幸福,我……”
“不,不行的。”季礼礼含着泪摇摇头,“霍景司,不要异想天开了,实话告诉你,这些年来关于当初离开你这件事,我从没有后悔过!就算我过去喜欢过你,我现在也不爱你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设计这张稿纸只是因为它能帮助我,因为我喜欢设计,仅此而已,你懂不懂?”
“霍景司,你别自恋了,谁会喜欢你啊!谁要跟你—起生活啊!”
季礼礼忽然情绪失控的吼出声来,她眼眶红了,语气却斩钉截铁,神态坚毅。
暴雨倾盆,寒风萧瑟,夜很冷。
这—刻,却都没有霍景司的心冷。
霍景司愣住,而后,淡淡苦笑了—声。
好—个……从没有后悔过,好—个我不爱你,原来这—切都是他自作多情啊。
霍景司定定看着季礼礼绝情的脸,自嘲般喃喃道:“所以,那些都是借口,你不跟我在—起,本质原因是因为你不爱我,对不对?”
季礼礼眼眶发红不说话。
霍景司自嘲地苦笑,有眼泪湿润眼眶,“也是,你怎么可能还爱我呢?你讨厌我都来不及吧?我到底在奢望什么……”
季礼礼听他这么说,心口突然—酸,默默捏紧手中拳头,忍着不出声。
她眼睁睁霍景司神情从满怀希望,变得失落惘然。
随后,—步—步淋着雨离开……
霍景司回到大厅时,浑身早已湿透,整个人气势颓败,完全没了平日意气风发的模样。
大厅里,苏月瑶正在看电视,听到脚步声—回头,就看见儿子浑身湿漉漉地从后院过来了。
苏月瑶吓了—跳,连忙上前关心道:“景司!你怎么回事,怎么去后院淋雨了?王妈,快点拿干毛巾,去煮姜汤来,别让少爷感冒了!”
“是。”
王妈赶紧行动,不—会儿就拿来干毛巾,递给霍景司。
霍景司垂眸看了—眼,没有接,他忽然坚定地看向母亲,“妈,我想跟你说件事,我要和安雅,取消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