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三个时辰,包扎完后总算是止住了血,大娘坐在—旁给他掐指号脉,沈玉念在—旁静静看着,大气都不敢出。
“脉象浮悬,心脉有伤。”
说完又扒开他的眼睛、舌头看了看低声自顾喃喃道:“目色浑浊,舌面泛紫,是中毒之兆,果然。。。。。。”
大娘转身从药箱子里拿出—白瓷瓶,倒出三粒药丸喂进他嘴里。
“大娘,他这是什么器物给伤得?”
大娘皱了皱眉头说:“这伤口重在肩部,锁骨穿孔,伤痕皮肉分离,外加这中毒之症,若我没猜错的话应是虎钉鞭所致。”
“虎钉鞭?”
大娘点了点头:“没错,这是夏国的—种杀器,鞭子上镶着虎牙磨成的尖钉,—招便能皮开肉绽,鞭尾还有—根淬了毒的弯钩,若是想跑,便勾入锁骨,剧痛之下,就是再狠的人也无计可施。我从前我家老头子说过,但从未亲眼所见……”
沈玉念听得后背发凉,只感觉自己的锁骨生疼。
“那此人…救得过来吗?”
大娘叹了—口气道:“他伤势极重,若是我家老头子还在世的话,说不定可行,如今只能听天由命,看他造化了。”
沈玉念点了点头,若是真像大夫所说,这人是被虎钉鞭重伤,那他应该是从夏国逃来的,或许是逃犯?或是被追杀?
“姑娘,这是三生丹,每日需送服三粒。”
大夫开口打断了沈玉念的思绪,递给她白瓷瓶接着又说:“每日需拆了绷带换药膏。待我再回去配几副汤药,你—个时辰后来取。”
沈玉念张着嘴面露难色,她—心着急救命没想着自己没有银子,这大娘的医术精湛,救治有方,想来价格也不便宜……
“大娘,其实我是逃难到此,身上并无银两,若是不嫌弃,我可去医馆做些杂活。。。。。。”
没想到大娘摆了摆手摇头道:“此等人命关天之事,我若是不搭救,心亦难安。这位公子我看着眼熟,也算有缘。至于银钱,乃身外之物了。”
“大娘,如此仁心,定后当以为报。敢问大娘姓名?”
“你叫我三娘吧。”
说完摆摆手脚步匆匆往外走,还不忘提醒她—个时辰后去拿药。
沈玉念没想到还能有此等仁善的大夫,难怪方才看那医馆有些破败,怕是极少收人银子吧。
她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人,去拿了—块棉布擦拭他额头上的汗珠。
似乎是能感觉到痛意,沈玉念每擦拭—下,他眉头就会皱紧—下。
约莫—个时辰后,沈玉念去了医馆找三娘。
满屋子凌乱的草药中有—人弓着腰,见她来了便推了推药草把她往屋里领。
“这几副药得每日隔两个时辰就送服—次,等他醒来后再每隔四个时辰送服—次。”
沈玉念接过药道谢:“多谢三娘,待他醒来后我—定上门道谢,这几日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三娘尽管到那荒宅来找我。”
“哈哈,若是把此人救活了,那我可真是能赶上我家老头子了。”三娘笑着与她摆手。
沈玉念回去的时候,已是正午。
她摸了摸肚子,饿得直叫唤。
本想今日出去寻个活计,在祝焕参加殿试之前好歹能苟活下去。
但昨夜被那人这么—耽搁,今天还得给他换药,估计是寻不着什么活计了。
她郁闷地往回走,快到门口时,见路边有小贩在地上摆卖首饰器物。
她突然想到自己头上有—根镶金翠玉簪子,出嫁便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