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而非一张脸,娘里娘气的。
宋玉抻了抻睡得僵直的脊背,成风跟上了问他在说什么,他说没事。
客栈有二楼,临近主街,正是看公子扶桑的好地方。
宋玉上二楼见里面已经坐了几桌人,其中不乏花枝招展,拿着团扇交头接耳的贵女们。
他看了一眼天窗,索性提起衣摆从梯子上爬了上去。
“世子……”没来得及喊住宋玉,宋玉已经身手矫健上了屋顶。
“嘘!”宋玉指着纱幔屏风后那些小姐,叫成风闭嘴:“小声点!别被人发现了!”
永安侯世子被许给扶桑,一哭二闹闹着逃婚的事情在权贵中都当笑谈说,此时被发现他也来围观扶桑回望京,他还要不要脸了?
他动作敏捷爬上屋顶,东侧已经能看见华贵马车和浩浩荡荡的人马了。
摘月楼的车队也清一色月白点金的衣服,连天马都是白马,远远看过去,丧队一样。
宋玉撇嘴,为首骑着高头大马的一对侍从不苟言笑,紧绷着脸,路两边围观的人让开夹道,议论声宋玉在屋顶都能听见。
崇乐国民风开放,男女都大胆,车马还没走进,街上已经下起了手帕雨,裹着香料的香囊也密集砸落街中。
宋玉咂嘴——香车宝马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四周挂着纱帘的马车里依稀能看见一个人影,脸被车顶挡住,只能看见半截身子,清瘦的腕骨在层叠的衣袖底下若隐若现,冰肌玉骨,通透地不像有温度的活人,倒像是一块冷玉。
“骨相绝佳。”宋玉拿折扇撑着下巴,啧啧赞了一句,成风刚手脚并用爬上来,气喘吁吁走过来:“世子爷,咱们要来不及了!”
宋玉不耐烦翻了个白眼:“急什么?咱们比扶桑早到不就成了?”成风撇嘴,说您肯定又是缓兵之计谋算着再跑。
话正说着,西边一队黑色劲装的亲兵走过来了,正要撞上车队,那些亲卫一看立刻避让,问扶桑公子好。
帘子撩起来了,宋玉的角度只能看见那半截手腕,声音不似肌骨那么冷冽,反而温和如三月春水,还有几分天真:“是永安侯府的人吗?”
为首的亲兵统领单膝跪地,朝着马车里的人拱手:“是,府上闹贼,末将等来捉拿那小毛贼,惊扰了殿下,殿下赎罪。”
“小毛贼?”扶桑问:“小毛贼在哪里?”
不知是谁先发现屋顶有人,总之一群人莫名其妙将视线转移到屋顶,宋玉见自己要暴露,连忙滚到另一侧低伏身体并招呼成风:“趴下,快趴下!别被发现了!”
扶桑兴许察觉了,语气有些低落:“那你们接着找吧,本殿先入宫。”
“是,末将告退。”亲卫长起身正要让开道,扶桑又问:“宋玉……你家世子,今日一定会入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