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六收起令牌,不回答扶桑的话,像是只会说这句话:“殿下说了,不许人打扰。”
天枢令牌出现在淮雪身边的人身上,扶桑咬牙:“他到底是谁?”
自然,桂六是不会回答他的,闹到这一步,二殿下兴许也没打算藏着掖着,不过也不打算说透,任凭扶桑猜测,他先排除了淮雪可能是天枢的可能性——若他真是,怎么能离开摘月楼这么多年?
若不是,那么淮雪是天枢门徒?
或者传闻是真的,淮雪生母是天枢阁主?
“好,我不过问他的事情,我且问你,宋玉是不是在里面?”
桂六仍旧不说话,宋玉回头看了一眼窗口满身孤寂的人,倒是越来越看不透,摸不明白他的身份,也摸不明白今天这一出意义何在——就算真给扶桑抓到了又能如何?
别说他没干什么,就算果真在外头喝花酒,扶桑还能给自己捆了带走?
扶桑走了,成风没搞明白外头发生了什么,怎么气势汹汹来抓奸的三殿下就这么被打发了,奸夫啊不是,二殿下反倒在里头自在喝茶。
——不对,怎么三殿下能被二殿下打发了?甚至二殿下都没露面?
成风再次看向二殿下的时候肃然起敬,再看自家无法无天的世子,心想世子爷真应该抱紧这条大腿。
可宋玉本人没什么要抱大腿的意思,反而拉着一张脸给打发了扶桑的二殿下脸色看。等扶桑走远了二殿下才又抬眸,“这样可好?”
“殿下何必问我?掩耳盗铃的事情罢了,我在不在这儿外头的人看得分明,扶桑心里也清楚,殿下这么打发扶桑才是坐实了你我的私情。”
宋玉心里有气,话也说得不客气,然而二殿下闻言倒是笑了出来:“原来在川川儿眼里,已经同二哥有私情了?”
跟这老谋深算的狐狸精说不清,宋玉白眼,觉得这酒也喝不下去了:“殿下慢饮,臣下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川川儿不再陪一陪二哥吗?”二殿下平静看着宋玉,唇色苍白到快要与肤色融为一体,气色格外差。
宋玉笑出了声:“殿下要臣下陪着做什么?真跟您私会一场?您通天的本事——”他意有所指,说外头桂六拿出来那东西。
上回就听出二殿下的言外之意,他说他能与扶桑相争,想必也是同摘月楼有干系,今天又能叫扶桑铩羽而归,想来地位要高于扶桑。
既然如此,眼下这些病弱兴许都是假象,扶桑尚且能修个长寿,何况二殿下?因此,这些或许都是迷惑人的把戏。
“二哥哪有什么通天的本事。”二殿下勾唇:“只是想叫川川儿事事顺遂,事事如愿罢了。”
那个瞬间宋玉心里电光火石闪过一点什么念头,快地难以捕捉,再看二殿下,觉得他的笑并没什么诚意,还是狐狸似的戏谑,也不知道看着好好一个人,怎么总要说些不沾的话来戏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