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淡地抱着双臂。
等着他说。
“我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也从来都没有过女朋友,所以——你是我见过最有趣的女人,这句话不是谎话。因为你确实在我荒芜平静的人生中掀起了很重要的波澜,我觉得你很有趣,你也是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厉寒锡说这些的时候表情平静坚定,没有丝毫的羞耻感就算了,甚至坦然地还就像是在跟别人闲着无聊问明天的天气怎么样。
顾晚目瞪口呆,顾晚瞠目结舌,顾晚……
愣了。
她觉得好像有点冷幽默。
笑不出来。
还很冷。
好半晌她也只能艰难地扯起嘴角问:“所以具体是我哪一点吸引了你的注意,我改还不行吗?”
“你的美貌。”
“以后我见你就戴口罩。”
“你的才华。”
“以后在你面前我就不拿画笔了……不对,你应该也没见过我拿画笔的样子吧?”
毕竟美展比赛还没开始呢。
她今天也是来报道的。
没比赛。
他——他也失忆了,不可能记得她到底有什么才华。
顾晚眼神疑惑透着探究,厉寒锡就平静地补充解释说:“你在我面前确实没有画过画,但是前天在我们睡过之后,我就立刻让人去调查了你所有的事情,后来自然而然地我就顺利看到了你的画作——很有灵气。”
顾晚并没有被夸后该有的欣喜。
她只是觉得微妙。
因为仔细想起来的话,厉寒锡好像很少有主动地夸过她在绘画方面的天赋,他偶尔就算夸她也是在床……或者厨艺上,很少会是因为她最引以为傲的天赋和汗水浇灌下获得的成果而夸赞她。
这让她心底感觉异常微妙。
先前她总觉得厉寒锡好像喜欢她,能为了她只身犯险,豁出性命。但厉寒锡又好像不太喜欢她,因为他喜欢她给他做饭,喜欢她能带给他安慰和清静,他喜欢她能给他带来的益处,他不喜欢她本身的缺点或者对他不利的东西。
他喜欢的所有都是对他有利的。
他不喜欢她的灵魂。
所以他在察觉到她的灵魂想往更广阔的天地飞翔,在察觉到她想要逃脱他的掌控时,他并不允许,他异常地愤怒。
他威逼利诱,甚至还想着哪怕用逼迫或者别的手段迫使她不得不留在他的身边。
他完全忽略了她的需求。
忽略了她灵魂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