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顾晚心底到底还是有些嘲讽。
她当然并不觉得安安就是厉寒锡所谓的初恋情人白月光,虽然当时有一瞬间的茫然和自我怀疑,但后来只要稍微冷静下来,想一想就知道这件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是安安的具体身份,和厉寒锡之所以留她在身边甚至带她去厉家的具体原因,厉寒锡却好像并不打算告诉顾晚。
而仅仅就这一点,就已经让顾晚非常的不爽了。
临走之前顾晚想着旁敲侧击地在李特助这里挖出点什么,结果,没想到李特助也是高防御。
问了半天,却一点有用的线索也没有。
啧。
“你觉得我在你老板心目中是独一无二的特殊存在吗?”
“当然。”李特助毫不犹豫,“除却顾晚小姐之外,我从来没见过厉总这么贴心对待过一个人。”
“你觉得我在他那里是特殊的,所以他就是喜欢我吗?”
“当然,难道顾晚小姐感受不到厉总的喜欢吗?”
李特助不愧是人精,很懂得说话的艺术,轻而易举就四两拨千斤地将这个皮球又踢回到了顾晚这里。
顾晚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我先前的确怀疑过厉寒锡对我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是当成了消遣的玩意儿还是用顺手的金丝雀?可是,经过林语盈的事情之后,我发现他似乎是真的有点喜欢我,可是那个时候的我,却已经不再奢求他的喜欢了。”
李特助似懂非懂。
“顾晚小姐,您的意思是不再喜欢厉总了吗?”
“……”
顾晚沉默了很久,才笑着扯了扯嘴角,像是叹息一般地说:“你看,你这个局外人都能看出来了我是真的很喜欢他,可偏偏那三年的时间里,他这个当事人却怎么都看不出来。”
李特助无语凝噎,“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不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是他根本就不在意我的态度和意见。”
顾晚如此坦然平静,她一直都觉得在重新提起这件事情追一定会很伤心难过,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豁达和平静。
与其说是自己的过去,不如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她在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障,看着过去的自己沉浸在爱情的漩涡里面,那时候的她都无法清醒的看到四周的任何景色,甚至乃至于镜子里的自己,她看着也同样好像置身于云里雾里一般。
那样的生活真的并没有什么能值得她怀念的。
“他只是把我当成他的附庸品,所以他可以轻而易举地代替我做出任何的决策——他觉得有些东西我不用知道,所以他就会隐瞒我。他觉得有些人我不必认识,他就会从中阻拦我们的相识。他觉得我必须得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一些他觉得我可以做的事情。”
顾晚深呼吸。
平静地反问道:
“以前是因为我喜欢他,又蒙了他的恩情,可现在我跟他是平等的,也不再奢求我的乖巧,能换来他对我同样的喜欢。所以我凭什么还要按照他的要求去约束自己呢?”
“毕竟无论怎么说他都并不是我的监护人,所以他没有资格要求我必须按照他的想法去行事。”
李特助沉默了半晌,有些犹豫着问:“所以,其实顾晚小姐您还是喜欢着厉总的,只是您目前暂且不太想再见到他了。”
对于李特助再三犹豫的委婉,顾晚却直接坦然自若地表示说:“你老板现在又不在这里,你不用在我面前说的这么委婉。”
顾晚看向人群。
“我承认,我现在确实还喜欢着厉寒锡,但是我现在已经不再奢求能跟他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