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一甩帕子?,放回?托盘中,说了一句:“赏。”
竹安抓了满满一把金豆子?,示意凤心上前接。
凤心忙双手平举到?额前,接了赏。
竹安走上前,瞧着她低垂的眉眼,忽然间愣了一瞬。
越是?细微的动作表情?越是?逃不过芙蕖的眼睛。
芙蕖狐疑的打量了一下这二人,等送走凤心之后,芙蕖问:“有何异常?”
竹安:“异常倒是?谈不上,只是?令我?非常诧异,方才那位小?娘子?的眉眼间,与姑娘您约有六七分?的相似。”
芙蕖听了这话,一挑眉,扬起了下巴。
竹安紧接着道:“现在又不觉得像了。”
芙蕖:“到?底像在哪里?”
竹安支吾了一会儿,说:“像你安静不说话时低眉思虑的样子?。”
芙蕖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像就像吧,世上千千万万的人,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难道还不准人像了?
可不曾料到?,晚些时候,喝茶时,谢慈竟主动提起:“听说绣娘中有个人与你很像?”
芙蕖摇着壶地的残渣,扫了他一眼,装作若无其事地道:“你也?觉得像?”
谢慈回?答:“有一点。”
芙蕖当即问:“你去见她了?”
谢慈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寒意在绕脊徘徊,话说出口前,不免在舌尖多?绕了两圈,最后道:“偶遇。”
芙蕖高了三分?声调:“偶遇?”
谢慈只见她身段婀娜的靠了过来,倚在茶几旁侧,略高一头?的审视他。
芙蕖身上还沾着他的味道,只这一点,足以让他为她做任何妥协,以及纵容。
谢慈捻着精致的茶杯,遮住了不自?觉露出的笑,说:“是?偶然,她在我?书房门前失足落水,捞上来的时候,就在我?的窗下。”
又是?她所不相信的巧合。
芙蕖在望着谢慈侧脸的时候,完全做不到?集中精力,手指攥着他的领口,却抑制不住蠢蠢欲动的想?继续探向更深处。芙蕖就在这份纠结和恍惚中,放低了嗓音,说:“我?要知?道是?谁搞的把戏。”
谢慈颔首:“好,给我?三天时间。”
芙蕖:“三天吗?”
谢慈已经感受到?贴这皮肤游走的凉意,不动声色的改口:“一天。”
芙蕖终于满意了,有些粗暴的掐着他的脖子?,把人按倒在茶几下。
她只给谢慈一天的时间,然而却又蛮横不讲道理的将他缠了半天,以至于后半天几乎没能见到?这个人的身影,但他也?没有离开庄子?,只是?将更多?的时间耗费在了书房,查阅属下递回?的消息。
终于,在芙蕖摆茶的与昨日同一时辰,谢慈出现,刚好赶上了第一壶桂花茶。
芙蕖:“喝茶吗?”
谢慈盘膝而坐,伸手向自?己面前的茶杯时,却被芙蕖一只手扣住了。
谢慈嘴唇一动:“渴了。”
芙蕖温柔地说道:“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