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伸手想要替顾晚整整略有些凌乱的长发,最后伸出去的手却都停在了半空,久久没动。
“呼……”在噩梦里一脚踏空,顾晚陡然惊醒,厉寒锡立刻转过头避过了顾晚的疑惑眼神。
“这都过去快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到医院吗?”顾晚疑惑地点开手机。
“刚刚堵车。”
“又不是上下班高峰期,堵车?”顾晚更疑惑了,点开地图看,“是厉总你走错路了吧?警局到医院的距离,开车三十码也能在十分钟之内到。更何况现在咱们没在市中心,都快跑出五环路去了……”
“哦。”厉寒锡依旧面不改色,“刚刚发现车没油了,我绕路去加了个油。”
顾晚将信将疑。
五环路里没有加油站吗?
跑到五环外?
顾晚还觉得疑惑,厉寒锡却不悦皱眉轻啧着说:“话真多。如果不是确定你是受害者,我真怀疑你跟她们是不是一伙的,目的就是为了爬我的床。”
顾晚无语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小声吐槽:“真有病。当自己是唐僧吗,无论哪个女妖精都想跟你睡觉?”
骂骂咧咧。
小声哔哔。
“我虽然不是唐僧,但确实有很多人明里暗里挣着抢着,想要从我身上撕咬下一块血淋淋的肉。”
厉寒锡冷漠沉静地这般说,他眉眼间丝毫不见波澜风雨,顾晚却从中听出了几分他从骨髓里蔓出来的乏味和无趣。
顾晚微怔。
两年前的厉寒锡暴戾恣睢的同时也毫不遮掩他的野心和威压,两年后的厉寒锡气势不输两年前,只不过多了几分好像对世界的厌恶平静。
好像没有什么事能再挑起他过于明显的情绪。
两年前的他是火山。
两年后的他像死海。
并且——
顾晚看向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手背可以清晰地看到白皙皮肤下凸出来的青筋血管。
他好像还跟着瘦了很多。
顾晚就沉默了。
两个人诡异却也和谐地保持着一路安静的尴尬氛围到了医院,做了全套检查后,顾晚拿到了厉寒锡的报告,厉寒锡也将顾晚的报告从头到尾看了个仔仔细细。
很好,都没病。
最后他们互换了彼此的检查报告。
“没病就好。”
听到厉寒锡这么说,顾晚真想给他翻个大大的白眼,但她没有,她只能礼貌地微笑表示:“这话我原封不动地回敬给你。”
厉寒锡稍微扬眉,眼神里像是藏着钩子将顾晚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最后才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
“倒是看不出来,你今年竟然都已经二十六岁了。”
顾晚顺着他的眼神看过来,瞬间面红耳赤不自然地双手抱住了手臂。
“我也没想到厉总你才不过快三十岁,某些功能竟然就已经落后到了这种地步——啧啧,多吃点滋补疗养的东西吧。”
他嘲笑她,她就也要嘲笑回去。
谁怕谁。
哼。
大抵所有男人最受不得的挑衅就是这方面,厉寒锡的眼神也陡然变得异常晦暗幽深,他往前逼近了两步。
陡然加重的威压使得顾晚都不自然地轻咳着退后了一步,厉寒锡步步紧逼,居高临下眯着眼睛看她,更是垂头近乎贴着她已经红透了的耳朵,咬牙切齿却异常暧昧地质问她:
“这么说来,是我昨天晚上没有让你尽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