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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第2页)

周元宝的嗓门很大,很高,显然是为了故意制造声势,办公室的所有人员面面相觑,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惊呆了……

周元宝声嘶力竭地吼个没完:〃还我鸡!你个腐败分子,吃鸡不办事,还我鸡……〃

周元宝还真的转正了,而且迅速调进了县二中,发挥他所学的专业特长,带语文。

后来,许多人受数学界〃陈氏定理〃〃华王方法〃的启发,把周元宝从转正到进城的独特现象,谓之〃周元宝调动模式〃或者〃周氏调动法〃。但是〃周元宝调动模式〃也好,〃周氏调动法〃也罢,专利既然是周元宝的,他人岂能学得?

那天在栾建民办公室,栾建民把周元宝给卞绍宗抬出来,确实结结实实地将了卞绍宗一军。周元宝只是栾建民砸向他的一块石头,很轻松地砸过来,击中的,却是卞绍宗躯体上所有柔软的部位,这些部位,聚集了九十里铺中学给他的所有的无口之伤。这些无口之伤,即便不是强烈撞击,也会痛的。此刻,这种痛几乎痛到了极限,卞绍宗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他有些乱了方寸。他兀立在玻璃渣子当中,久久的,一时竟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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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八章:心灵的摇晃(1)

栾建民也不说话,悠然地扔掉烟蒂,又换了一支,点燃,拿唇叼了,从墙角拎过一把笤帚,注视着卞绍宗,目光里有一种嘲讽,却不是刚性的,是柔软的那种。卞绍宗被这种目光弄得竟有些不知所措,他仍然在失语着,他感觉自己的目光有些游弋,目光一旦变得游弋,就缺失了坚定和从容,很快就被栾建民的目光包容了、吞并了。卞绍宗突然感到了一种思想的陷落感,自己带着必胜的信心而来,精神的支柱怎么回断裂、坍塌的如此之快,如此之神速呢?对这样的自问,卞绍宗马上就报以自嘲,自己怎么能够不失败呢,一个本来已经身负重伤的人。

栾建民朝手里的笤帚努了努嘴,嘴角挂着莫名其妙的笑意,开腔了:〃这一地玻璃碎片是你干的,是你扫呢?还是我来打扫。〃

卞绍宗窘得满脸通红,像个失去战斗力的伤兵,既然没有反击的能力,那么,如果不愿甘当俘虏,唯一的选择就是逃跑了。谁也不知道当时的卞绍宗是怎么想的,他突然转身,一拉门,像一阵风似的跑了。这种跑法,不知道的可以理解为决然的抗争,走进他思维的,不难判断,他这是逃跑。

腿脚离开栾建民屋子的一刹那,卞绍宗听到栾建民最后一次送过来的话:〃这些碎玻璃渣子,给你留着,你会回来的。〃

第八章:心灵的摇晃

冲出乡政府,也就冲进了夜色。卞绍宗发现夜幕已经降临了。他庆幸这样的夜色,可以毫无保留地掩饰他所有的失态和尴尬。聚拢的夜色同时也使他绷紧的神经陡然松弛下来,发潮的思绪陡然像泄洪似的在漫夜里流淌。

黑暗中,乡政府门口有几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像受到惊吓的草鱼似的陡然四散开去。卞绍宗愣了一下,他首先排除了遭不明身份的乡野村夫袭击的可能,凭着对九十里铺中学各位教师的认知和印象,他判断出,这些鬼鬼祟祟的人影是吴四求、赵狗子等一帮中学教师。

一种沁骨的悲凉像夜色一样从头顶浇灌下来,使卞绍宗打了个寒噤。这帮教师们显然躲在这里是要看他卞绍宗笑话的。教师们一定不会想到卞绍宗不是坦然地走出来而是冲着出来,给大家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望着几个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卞绍宗木然地站住了,他一时没有了方向感,本来是要去学校的,左前方,一直走,就到了。他有些恍惚,那里……九十里铺中学,是属于他的地方吗?

卞绍宗挪动了脚步,连他自己都感到奇怪,他是朝着学校相反的方向。他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再往前,不远,出了街,也就等于出了镇子了。那里除了荒坡,就是庄稼地。卞绍宗的步履有些盲目,却走得义无返顾。坡不高,却能鸟瞰到大半个镇子,镇子被农家屋子里昏昏暗暗的灯火笼罩着,笼罩出一种虚假的真实,只有乡政府机关的院子被高瓦数的灯泡烘托出一片突兀的光亮。这种乡间夜色里独特的光亮,似乎有一种威慑的力量,使卞绍宗的呼吸有些困难。脚下是一条被荒草包围着的羊肠小道,旁边沟壑里的树林黑黝黝的,山风从坡上漫过来,林子里传来树枝和叶片尖利的鸣叫。据说这林子里是有野物的,譬如狼,譬如狐狸和黄鼠狼什么的,常有农家的羊啊鸡啊什么的被野物叼走,早些年,还时不时有赶夜路的女人被狼糟蹋了的。卞绍宗一点都没感到害怕,还有什么才能让他感到害怕的呢?如果说害怕,他害怕的其实是目前的教师岗位,以及在这个岗位上和他一起奋斗的同类,还有……还有那一片光亮下的权力。

在这样的夜晚,在这样的月色下,卞绍宗默默地坐了下来,坐在一个被砍掉的树桩上。他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香烟,却什么也没有摸到,他这才发现从学校出来前一时性急,香烟忘带了。他的目光牢牢地盯着一个地方,那里是一片光亮,他觉得对这片光亮的关注决不是下意识,那里有一部书,一部神奇的天书,他不可能读懂这部书,但是如果不读,决无论如何绕不过去了,它就在他人生的路途上横亘着、炫示着、挑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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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八章:心灵的摇晃(2)

〃咳咳。〃坡下传来了几声咳嗽,是干咳,分明是在为了提示他的存在,不至于吓着卞绍宗。卞绍宗先是怔了一瞬,听得出来,是校长庞社教。

卞绍宗赶紧站了起来。

庞社教没说什么,却〃嘿嘿嘿〃地乐了,递给卞绍宗一支香烟,说:〃你一个人在这里,也不怕狼啊你。〃火柴点燃了,骤然的火光把夜撕开了一条血红的大口子。在这个血红的大口子中,卞绍宗看到庞社教那张熟悉的脸,但他真的不想让庞社教看到自己,他刚要把脸躲到血红之外的夜色中,血红却很快被夜色吞噬了,剩下的,是两个鬼火一样的烟头。

庞社教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卞绍宗的面前,卞绍宗知道决非偶然。卞绍宗的眼眶有些湿润,此时此刻,如果面对的是自己的父亲,他真想大哭一场。

庞社教调侃着:〃看到了吧,那帮教师中的土八路,看你的笑话归看你的笑话,但是一见到你,都吓跑了,毕竟也算教书人。〃

一句话,惹得卞绍宗〃扑哧〃一声乐了。

庞社教又严肃起来,说:〃你可别乐,说真的,你和乡领导这档子事上,在九十里铺是破天荒了,我一直在背后盯着,如果那帮土八路真的敢赖在你面前明目张胆地看你的笑话,我可就成疯子了,非得把他们的脸上抓成五花肉不可。咱在自己家里再怎么闹腾我都能容忍,但是万万不能在权贵面前失咱教书人的身份。〃

卞绍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好久,才冒出一句:〃校长,我……我……走投无路了啊!〃

庞社教说:〃简直是孩子气的话,我最清楚你的心思了,你看这夜色下的镇子,最亮的地方是乡政府大院而不是咱九十里铺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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