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悦容心中也是一沉,没有想到竟然砸中了邱戎。
她好像是第一次见对方这么生气的样子,惴惴不安等着他说话。
“目无军纪,肆意玩乐,罚李溯、陆悦容三个月奉银,抄军规十遍。全营通报。”
说完,邱戎便不再看她,转身离开了。
陆悦容有些垂头丧气地跟着同样垂头丧气的李溯,回了军医营。
两人规规矩矩地在营帐中收拾出两张桌案,并排放着,在前面的案板上悬挂上写了军规的帛布。
铺好纸张后,两人便开始了抄写。
陆悦容有些气结,明明说好进军营也不要见到邱戎,可偏偏自己三番两次地遇见他。
上次是箭羽,这次是雪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不满意这桩婚事到这种程度,天天想着法要谋杀亲夫呢。
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师兄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故意让我们俩碰面。”
“我故意这个干什么?找罚?”李溯不承认。
“真的吗?”陆悦容还是有些不信。
“自然。”
既然对方说不是,那她目前也只能选择相信,“不想见到他,每次见面之后心情都不好。”
李溯沉默,笔尖也顿了顿。
“到这句抄完了吗?我要挪动到下一章节了。”陆悦容问道。
“还剩最后一句!”李溯立即奋笔疾书。
……
一直到天色已深,他们才终于抄完了第一遍军规。
两人活动活动筋骨后,各自回了自己的营帐。
连续抄写了五六天,十遍军规终于完成。
陆悦容头昏眼花,第一次不想和文字打交道。
不过自从抄军规之后,李溯再也没有想着带陆悦容在军营里胡乱玩耍了。
从十月末绛贡第一场落雪之后,又陆陆续续地再下了几场,都不是非常大,但能明显感觉到天气逐渐地变冷。
期间军营一直戒严,以防北夷来犯。
十一月中的一天清晨,陆悦容刚刚掀开帘子准备出营帐,就被眼前的满目雪白惊住了。
——地上的积雪,高到了她膝盖的位置。
陆悦容一时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怎么走出去。
这时候远处有将士看到了陆悦容,高声喊道:“陆姑娘!今天积雪甚厚,你先不用出来。”
她向着对方点头表示明白,便继续回了自己的营帐。
昨夜点燃的炉炭已经熄灭,她不知道要等多久,便先把炉子点上了。
幸而,营帐内的水壶还有水,陆悦容把它放在火炉上加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