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离开书院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清不楚之下,陈墨只能发问。
“里长,这公证书是怎么来的?”
“说来也巧,今日我去书院探亲,恰好撞见三老和林教谕商量你那张浮票的事情,于是就多了两句嘴。”
王富兴心中藏虚,只能模棱两可的回答。
“这么说,官人之所以能拿到公证书,全凭里长劝谏美言,奴家在此谢过了。”
最关心明日县试的,非秦香莲莫属。
所以施礼致谢的同时,也将公证书接在了手里,此物可不敢再交给陈墨,以免稍后喝了酒再给撕毁了。
“多谢里长。”陈墨也拱了拱手。
同样是感谢,却与秦香莲大相径庭。
只有表面的感激,不见内心的欢喜。
涌动着的,只有不安。
之前他就怀疑,镇三老借浮票的事情发难中藏有猫腻,苦思一天也没捋出头绪,如今算是有了初步的定论。
不出意外,始作俑者就是王富兴。
如此一来,公证书就不能轻易接下了。
好不容易有拿捏一村之长的机会,理当好好聊一聊回龙湾的事情。
“香莲,你别愣着了,赶紧去拾掇酒菜。”
支走秦香莲,陈墨又瞟了瞟林大山和林小树。
“林伯,小树,请你们来是给修一修牛车的轱辘,麻烦现在就去看看吧,明天我还等着用呢。”
“黑土哥,啥时候说修……”林小树梗着脖子反问。
“你个憨娃子,什么时候记性这么差了?”林大山心神领会,拽着憨儿子往外走,“修不好的话,今晚不准吃饭。”
“里长,请坐。”将王富兴让到小地桌前,陈墨咂咂嘴说道,“明日县试,我估计是无法参加了。”
“你说什么?”
面对破桌子烂板凳,王富兴正厌恶着想要推脱落座。
心神受惊之下,屁股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上面,膈的后股生疼、龇牙咧嘴。
陈墨心中冷笑,口中却卖着苦。
“实不相瞒里长,我从小读书至今,自问是能考取到州试资格的,问题是考中以后的路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