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一直嫌弃三哥,但也从未克扣过三哥的吃穿。比起同为庶子的二哥,确实好了不少。
“母亲!您想想,不过是个庶子,哪里能威胁到儿子?他们从商,儿子是要入仕途的,生来便是同人不同命。”
“您待他们好些,日后他们即便是从商,也需要仰仗儿子。如今朝中官员俸禄不足,若是无家族帮衬,日子也过得清苦,儿子做官也需要银子。”
杜海州觉得是时候劝劝秦氏了,他是要做官的,不可与庶子一般见识。
“您看着养就是了,就当个猫阿狗阿的养着。若是听话,那边留着,若是不听话,还愁没机会收拾他们?您是主母,还是得大气些。您可别学长房的大伯母,以为自己做得多大度,岂知府上的下人背地里都在嘲笑她容不得庶子呢!”
杜海州想起了二哥和二嫂,这两个也是个没用的,竟然就这般忍气吞声了。
“到底是你懂得多,出去见识多了,做事比我周全。其实我就是心中不忿,到底有些不甘心。”秦氏叹了口气,望着自家儿子的眼中满是欣慰。从这些话来看,儿子确实长进了。
“有时候待他好,也不一定就真的是待他好。您看长房的恒哥儿,都养成了什么性子?”杜海州冷笑一声,大伯母那人也不是个有远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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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尘澜撩开帘子,看着外头的雪花变成了大朵的棉花飘下,他不由得担心回来时马车能否行走。
还好是坊市中,早有官府的人铲了雪开了道,就连各大铺子和住户前,都自发铲了雪。不过照这么铺下去,不过一个时辰,这地上有能有半指厚。
“老爷,聚合楼到了!”车夫将马车停住,朝着里头喊话道。
杜尘澜闻言率先跳下马车,接着去扶正往下爬的杜高鹤。
杜高鹤望了一眼眼前尚算冷清的聚合楼,这会儿还未到吃饭的时辰。也不知这刘掌柜与聚合楼的掌柜是何关系,不到吃饭的时辰还能选在这里,可想而知。
杜高鹤领着杜尘澜跨进了聚合楼,站在柜台内的掌柜一见杜高鹤,连忙迎了上来。
“哟!原来是杜老爷子,可是好久没见您了。”杜氏本就是聚合楼的常客,杜高鹤之前还在外行走之时,便常来聚合楼宴客,因此这管事自然是认得的。
“梁掌柜,数年未见,你还是这般爽朗。”杜高鹤哈哈一笑,这也是老熟人了,没想到还在聚合楼做掌柜。
杜尘澜打量了一眼这梁掌柜,约莫五十上下,四方脸上满面红光,身材颇丰,想来这酒楼的油水没少沾。
“您也还是这般硬朗!”梁掌柜悄悄打量着杜高鹤,发现杜高鹤瞧着确实精神抖擞,这是老当益壮啊!
“咦?这位是?”他目光一转,便看见了站在杜高鹤身后的杜尘澜。
“这是老夫府上三房的孙儿,同辈中行五。澜哥儿,还不叫人?”杜高鹤指了指杜尘澜。
“杜尘澜见过梁掌柜!”杜尘澜乖巧地上前行了一礼。
“哎呀!原来是府上的少爷,使不得,快使不得!”梁掌柜虚扶了一把,倒是仔细打量了一眼杜尘澜,一时间不由得赞叹出声。
“府上的公子果真都是人中龙凤啊!一看便是聪慧机敏之辈。听说明年就要去国子监读书了?杜老爷子真是好福气!”梁掌柜闻言倒是诧异不已,这位竟然是三房那个嗣子。
以杜老爷子的性子,怎会将个嗣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