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季宴礼是法定夫妻,夫妻之间亲吻、甚至更出格的事,都是名正言顺。
自我安慰着,余幼笙脱下衣服放在洗漱的大理石台,准备淋浴时,浴室门忽地被敲响。
铅灰色的长方形门中间填充一整块磨砂玻璃,模糊男人身影,只能看清他侧身站在门外,臂弯里有团圆滚滚,大概是三月又去他怀里撒娇。
三下声响后,季宴礼礼貌的询问声响起:“你的x衣忘在床上,需要我拿过来么。”
“……”
换洗衣物和毛巾一次拿不完,余幼笙是先找出x衣和三角裤放在床边,才又去衣帽间拿睡衣。
结果居然把x衣忘记。
见她迟迟不开口,季宴礼再度贴心解围:“长时间穿x衣会压迫胸部血管,不舒服的话,以后回家就不穿。”
男人语调用词都彬彬有礼,只是结合他不久前的轻佻行为,余幼笙只觉这话怎么听怎么怪。
大脑飞速运转,余幼笙轻声道:“你帮我挂在门把手上吧,我自己拿。”
“好。”
季宴礼放下衣服后离开,颀长身影消失门外;余幼笙长舒口气,等脚步声消失许久,才小心翼翼拉开一条门缝,飞速拿回衣服。
热水冲刷疲惫与窘迫,半小时后,余幼笙换上新睡衣从浴室出来,趿着拖鞋去开卧室飘窗,深呼吸新鲜空气后,折返回梳妆台吹头发。
奶白色的梳妆台有圆镜设计,是温柔典雅的设计款;桌面不见任何使用痕迹,明显是新购置的。
所以季宴礼是早想过她搬来,提前买好梳妆台,却从未告诉过她。
短短几日相处,余幼笙看得出,季宴礼是默默付出的性格,鲜少主动谈及为她做过什么,被问起也只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只有余幼笙能切实感受到,随时随地被呵护在意。
她不该把这份温暖与包容,当做理所应当。
思绪飘远,余幼笙手上动作停止,吹风机对准同一位置吹烫到发痛,轻轻嘶了一声,关掉机器揉脑后勺。
“我来吧。”
季宴礼不知何时出现在卧室门外。
男人或有些洁癖和强迫症,每次出门回家都要换一套干净衣服,迈着长腿走来梳妆台前,接过吹风机。
镜子里,余幼笙见季宴礼调小风力,掌心试过温度,骨节分明的手挽起她垂落长发,神情专注。
嗡嗡吹风声中,余幼笙垂眸看着崭新梳妆台,轻声:“这个梳妆台,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领证那天,”季宴礼修长手指穿插过她柔软发丝,“想不到其他纪念结婚的方式,随手买的。”
余幼笙想起他们结婚那日是白色情人节,街上处处是恩爱情侣,而季宴礼新婚第一日,心里想着妻子不久后会搬过来,却只能独自一人去购买梳妆台。
不知为什么,她忽地有些心疼。
一时忘记在吹头,余幼笙转身抬头看人,眼底写满认真:“先﹣﹣季宴礼,我是很认真想和你结婚的。”
她确实很多不足,却从没想过随随便便对待这段婚姻。
只是她叫惯了“先生”,冷不丁对季宴礼直呼其名,总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