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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第1页)

果然,小霜突然情绪激动起来,胸部一起一伏,看着李伟,强作镇静地说:“我考虑了好久好久,我发现,我真的是无法忘记你!”

李伟惊惧地看着小霜。小霜勉强对李伟笑了笑,说:

“李伟,以前喜欢你,可能的确是出于一种冲动。后来,妈妈骂我,外公外婆劝我,你也苦口婆心地劝导我,我才慢慢冷静下来。我一直在考虑,我究竟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我到底喜欢你什么。考虑了这么久,我终于发现,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这是一种本能的情感反应。喜欢就是喜欢,不需要理由。我这次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些。”

“可是,这不现实。”李伟说,“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这根本不可能!”

小霜说:“你说吧,为什么不可能?”

李伟怔了一下,说话有点语无伦次:“这……这不明摆着的吗?你是李书记的女儿,我只是一个司机。而且,我年纪这么大,儿子都10岁了。……我……你这么年轻漂亮,你的前途一片光明,你不应该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生活!”

小霜说:“这就是你的理由吗?”

李伟想起以前宽宽说过的,要帮她一起教育小霜,又补充说:“我是你的长辈。”

小霜微微笑道:“还有吗?”

“……没有了。反正是不可能的!”

小霜站起来,站在临窗的地方,眺望着远方,双臂抱在胸前,背对着李伟说:“这些,根本不是理由!”

“那你说,还要什么理由?”李伟问完,心里已经开始发虚。

小霜说:“我跟你说过了,我昨天就来了。你还要我说得更清楚吗?”

“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

“我问你,你昨晚和她干什么去了?”小霜说,“你不要说你们是去加班工作了。”

李伟说:“李书记经常要加班,有时晚上也要出去,这很正常啊。”

小霜冷笑一声,回过头来紧盯着李伟,说:“李伟,看来你是不愿跟我说实话了,那我来告诉你吧。昨天晚上七点多钟,你去招待所接走我妈,随即去了一家公寓楼,在公寓楼里待到十一点半,然后你送她回到了招待所。是不是这样?”

“你跟踪我们?”李伟听小霜说得这么准确,大觉意外。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小霜走到李伟身边,努力抵制着内心的激动,侃侃说道,“从妈妈坚决反对我和你来往时,我就有一种感觉,你和我妈的关系非同一般。但那时我不愿意往这个方面去想。你知道的,我很尊重我妈,我没有亲生父亲,虽然爸爸没有告诉我,但我知道知道现在的那个人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与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妈妈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坚强、严肃而又执着的女人,她认准的事就非要坚持做下去不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因此,我既尊重她、崇拜她,同时也有点同情她,觉得她其实很孤独,也很可怜。你第一次去我们家时,我骂了你,我发现妈妈竟然不顾母女之情,言行上有点失态,那时我还以为那仅仅是出于礼节,让我学会尊重到家里的每一个客人。后来,我来到T市,见到你,对你的看法发生了根本的转变,我又发现她的态度变得很专横,甚至对我有一种仇视心理,匆匆让别人把我送了回去,不让我跟你有任何诉说的机会。我几次打电话给你,我知道你都告诉了她,所以,她对我就不仅是制止,简直是一种自私,就像怕我抢走了她的什么宝贝一样,为此,甚至动手打了我。而你每次去我们家,她对你却亲热得跟情侣一样,十分默契,早已超越了上下级之间的感情。我在伤心之余,也重新回顾过跟你交往的每一个过程,我不能不对她的态度产生怀疑。我也是一个女人,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她和你之间一定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说实话,当我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我不仅看不起妈妈,也看不起你,觉得你们这种畸形的关系简直是一种奇耻大辱。”

李伟说:“这只是你的猜测。”

小霜说:“是的,这只是我的猜测,没有依据。而且我希望你们之间最好不要发生这种事情。我这次来T市,本来是想跟妈妈好好谈一谈,顺便也看看她。到了T市之后,一种想法却鬼使神差般左右着我,想证实一下我的揣测是不是真的。我到了招待所门口时,故意没有进去,而是一直在门外徘徊。直到晚上,我看到你开着车过来,把妈妈接走。我连忙打的跟着,看看你们究竟去哪里。结果,我的揣测被证实了。”小霜顿了顿,接着说,“当时我十分生气,眼泪一直在眼眶里转,我甚至恨不得冲进公寓,当面去拆穿她的虚伪面具。但我忍住了,就在这里住了下来。我思考了一夜,我觉得,我真的不应该生气。说实话,我理解妈妈,她虽然仕途成功,但做为一个女人,她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她有这样的想法、做法,只不过是一个女人的正常需要。而她能找到你,又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你的确有吸引人的地方。”

李伟把头深深埋进双腿之间,不敢正视小霜的目光。

小霜叹了口气,说:“或许,我不仅遗传了妈妈的秉性,也遗传了她的审美观,她认为值得去爱的,同样也是我的追求。”

李伟惊诧于小霜的洞察力,也惊诧于她在讲述过程中的冷静。他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小霜其实并不冷静。她不过是因为一年多来的痛苦思考,对人生、对感情、对婚姻有了自己的见解,她的确是长大了,她在冷静地讲述着她的揣测、她的跟踪发现时,她的心里其实在滴血,那每一句话仿佛是一把刀,在一点点地刺穿她的心,她几乎能听到心脏里汩汩滴落着鲜血。她之所以狠心要用刀去刺穿自己的心,不过是想让这个让她深爱着的男人彻底撕掉被自己征服,就如同一场战役,必须把对方的所有有生战斗力全部被消灭,再没有负隅顽抗的希望,然后束手就擒。她不愿再让李伟看到一个柔弱、任性、蛮横的大小姐形象,而是一个能够承受一切磨难和苦难的坚强女人。因此,她一直强忍着几欲落下的眼泪,强作镇静。当李伟惭愧而又无言地被她征服的时候,她的哭泣着的心忽然笑了,这种笑一直荡漾到了脸上,犹如一场春风,把她的所有的哀怨、忧伤统统吹走了,只剩下一副妩媚的微笑,对李伟温柔地说道:

“李伟哥,我两天都没有好好吃顿饭了,你不带我去吃点什么吗?”。 最好的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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