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王兄,你听我说,听我说啊。&rdo;赵炝慢慢向后退,却仍无法阻止二人的靠近,看到他们手中的菜刀,心里凉了一片。
沈光耀心中大惊,这女子如果真的就叫香兰的话,那她岂不真是女鬼,而且看她现在的样子,长发飘散,像是被风吹的一般,可是屋内哪来的风,面容虽然还是很美,可总觉得多了一股邪气,还有那白色衣裳,渐渐全部湿透,衣角的水也滴的越来越多,空气中飘来一股腥臭,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沈光耀的猜测逐渐真实。
&ldo;沈兄,把门打开,我们跑吧。&rdo;赵炝看着距离大门更近的沈光耀,用乞求般的语气说道。
沈光耀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可那老者依然在吃饭,并且整个屋子里都不见袁浩的踪影,眼看危险越来越近,他也没有办法,只好打开门。
身后,王鸣一看到沈光耀居然想跑,把手中菜刀猛地甩了出去,直接劈在沈光耀耳旁,距离他的耳朵只有一寸的距离。
沈光耀吓坏了,直接把门闩拿了下来,打开门就往外跑,赵炝看准时机,紧跟其后,却不料,门外的景象更令他们毛骨悚然。
只见一个白衣男子正向他们慢慢走来,夜色里看不清他的模样,这白衣男子身体消瘦,发髻散乱,双眼之中闪着幽幽绿光,行动缓慢,却让人忍不住颤抖,因为这绝不是常人模样。
两人一时也不敢出去,可是身后王家兄弟也近在眼前,前有虎后有狼,这下真的无路可逃了吗?
一旁的老者最后喝了一口酒,把杯子猛地摔在地上,酒杯破碎的声音刚刚响起,老者就已经来到了沈光耀跟前,一把夺过门闩,把门关上,并从怀中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贴在门闩上,符纸上面有黑色的线条,他自然是看不懂的。
&ldo;老先生,你这是?&rdo;沈光耀看到一直闷声喝酒的老头突然做着一系列古怪的事情,忍不住问道。
&ldo;想活命,便不要离开这扇门。&rdo;老人看起来已有六旬,但是声音铿锵有力,比他们这几个书生可沉稳太多。
&ldo;好,好的。&rdo;赵炝这时才看清老人的模样,白发虚,双眼有神,眉宇间更是透露着一股仙气,让他只能答应。
王鸣一看到一个老头挡在自己面前,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虽然没了菜刀,但是他双手仍在,紧紧掐住了老人的喉咙。
可是不管他如何用力,这老人的脖子像是钢铁般,怎么都掐不动。
老人从怀里又拿出一张符纸,直接塞进王鸣一的嘴里,&ldo;就你这般好色之徒,别说科举高中,就算是回家种地,也只会浪费良田。&rdo;
王鸣一含着符纸,身体却一动也不能动。
王鸣金看到,直接举起刀就砍了过来,下手的地方自然是老人的项上人头。
可是老人不慌不忙,轻而易举的向一侧闪了过去,再拿出一张符纸塞进了王鸣金的嘴巴,&ldo;你也一样。&rdo;
看到两人不能动弹,老人才走向前去,&ldo;姬香兰,伤你害你之人只有一个,你不去找他寻仇,却在这江枫河畔残害无辜考生,是不是有些丧尽天良了。&rdo;
&ldo;我?丧尽天良?这些考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总有一天,他们会像伤我之人那样伤害其他女子,所以我只是早些让他们离开这纷扰的尘世罢了。&rdo;姬香兰的声音越发凄厉,身上的衣服竟然慢慢化为水珠,落在地面,一件外衣已经消散,现在滴水的是内里的衣服。
&ldo;既然如此,我只好让你魂飞魄散,还这江枫一片安宁。&rdo;
&ldo;哈哈哈,就你,你可知这省府院县曾经派了多少人来灭我,最后还不是化为齑粉,你一个六旬的老头,能耐我何。&rdo;姬香兰双手猛的向天扬起,顿时,一股巨大的气流平地而起,整个酒肆本就是土木搭建的,也不是很坚固,整个外墙,直接被吹飞,屋顶被掀起,屋内的桌椅酒具散了一地。
整个酒肆转眼就没了,只剩下一片残渣。
一阵尘灰遮挡了众人的视线,王家二人咳了几声,蹲在地上,表情有些痛苦,干呕了几声,突然从口中吐出一张湿粘的符纸,原本黄色的符纸已经变成了黑色。
&ldo;我,我这是怎么了?&rdo;王鸣一大口的喘着气,完全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
&ldo;我只记得,我们刚才好像在争吵什么。&rdo;王鸣金也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骇然,&ldo;那那是什么?&rdo;
沈光耀看到两人恢复了正常,本想寒暄几句,却从王鸣金的眼中看出了一丝恐惧,他缓缓转过头,看到河岸之上,之前门外的男人在灯火之下逐渐露出了全貌。
不,这根本不是人!
他面容也根本不是消瘦,而是一个血肉相连的骷髅,一只眼睛耷拉在嘴边,另一只眼眶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黄色的血浆不停的流出来,白衣褴褛,破烂的衣角不停的滴着水,双臂像是被啃食过一样,红色的肌理和被水浸泡的发白的外肤混合在一起,令人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最可怕的是,他胸腔被开了几个洞,里面的内脏完全空了,却还能凭借一双白骨森森的脚掌行走,这究竟是什么?
&ldo;水尸?这是水尸?&rdo;王鸣一之前听村里人说过,心里的幻象已经让他噩梦连连,却没想到,真实的水尸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可怕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