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在屋里,喝了一盏茶,自觉有些睡意,这才上了塌。
苏培盛伺候他躺好,放下帘子。
四爷黑暗中想着这回带着榕儿也好,倒是没那么无聊了。
京城里,一处院落。西厢房里灯火通明。
“候公公,您这是又有什么事呢?”李茂才皮笑肉不笑的举着一个小巧的紫砂壶,噙了一口上好的大红袍,嗯,味儿极正!
“李哥哥清闲,是奴才打扰了,这不是给您送东西来了?快要入夏了,绸缎衣裳,冰盆子都是要的不是?”侯根子笑的贴心极了。
李茂才只斜着眼瞅了一眼地上的一个大包裹两个小包裹,眯着眼不做声。
李茂才不做声,侯根子心里暗骂,嘴上还得继续说:“李哥哥,您老别不吱声儿啊,多少事仰仗您老呢。”
说着就将一个土黄色绣着铜钱样子的大荷包放在桌上,推过去。
李茂才还是斜眼瞅着,不过他瞅见了里头银票厚厚的一摞。咳嗽了一声道:“买个冰也使不了这么些银子啊。”
侯根子一见有戏,忙道:“用的了,用的了,眼看着今年的夏天长着呢,慢慢使吧。”
“这回又是什么事?”李茂才总算肯接招了。
“也不是大事,就是想问问李公公,今年万岁爷可有去蒙古的意思?二阿哥的意思是要是去,他就早早的去守着,磕个头,毕竟这年也没见这不是?”侯根子笑道。
李茂才心道,老子也想知道啊!苏培盛那狗奴才把持的紧,什么的内幕他都不知道啊!
不过不知道归不知道,这也算大事,要是去的话,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今年怕是不去了,想来大战后,还没去呢,不是今年就是来年了。倒是不急,今年过年二阿哥也该会来了看看不是。”李茂才慢吞吞的道。
侯根子得了话,心里就踏实了,又想着就为这一句话,费了这么些口舌不说,银钱也不少花。真真是狗东西。
可转念一想,没有这狗东西,他也得不着皇上身边的事啊。
侯根子说罢话,就拒绝了留下过夜的话,连夜回军中。
带到几日后灰头土脸的回去,见了弘时,如此这般的说过之后,弘时挥手叫他歇着了。
弘时踌躇了良久,还是去找了年羹尧。
“将军以为,此事如何?”说罢了话,弘时问。
他着一身暗青色的长袍,也算是长身玉立。不管是随了四爷,还是像了大李氏,他都丑不了,若非贪花好色,内里败絮。乍然一看,也该是个偏偏浊世佳公子。
“二阿哥莫急,有些事,不怕时间长,准备的久,效果越发好。”年羹尧笑着道,他如今可不是嫡子新丧那会的低沉,这几年他越发不着痕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