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候,没好生吃饭吧?爷也饿了,一并吃了吧。下午就陪着你。”弘昼看她那脸蜡黄的样子,就知道最近熬得厉害。
“爷,京城里都好了么,皇上好了么,都是我阿……都是年羹尧太……”年氏自觉失言,便不敢说了。
“都好了,皇阿玛受伤一时好不了,国事都是太子爷管着。年家……年家以后都不要提起了。你的姓氏也只是个姓氏。以后不会有人难为你,但是你要彻底忘记年家。”
弘昼摸摸她那只好的手道:“素来皇子福晋,侧福晋也要靠着娘家的。你从来就没有依靠。以后也一样,爷会护着你,叫你生下儿子。你无须为年家获罪担忧。从来你的依靠就不是年家,懂了么?”
年氏流着泪点头。
实际上她都没有见过几回年羹尧,他常年在外,便是在京城,也是逢年过节才见得到,话都没有说过几回的。
只是他到底是她的父亲。她……也是不孝。
“你若是心里难过,就多抄经,等以后去皇觉寺烧了就是。许你为他祭拜几次,不过不能叫人知道。你要知道,你的阿玛,是爷的仇人。”弘昼道。
“我不祭拜了,出嫁从夫,他伤了的是我的公爹。我不恨也就罢了,断没有祭奠他的。只是……年家其他人,兄弟姐妹们到底无辜,我……我多抄经,也算是给他们的心意。就一次,以后我都不会喝年家任何人,任何事沾上。我也不会不顾身子,爷和孩子才是我的亲人。”年氏急切道。
她从来就没有过这么好的口才,真真是第一回啊。
“好,难得你口齿伶俐。”弘昼笑道。
这一日,弘昼就留在了这里,下午的时候,还叫贴身太监开了库房搬了好些衣料首饰来这里。
也是对后院的女子一个表态,年氏,依旧是他宠爱着的侧福晋。
福晋在正院静静的喝茶。
嬷嬷急切道:“主子何必帮她?”、
“我哪里帮她,我是帮我自己。你当我不说不管,由着她折腾死了自己就好了?”福晋淡淡的道。
嬷嬷一时不解道:“她那么得宠……”作死了不是更好?福晋也不用担着的。
“咱们爷的前途如何?”福晋不回答,倒是问了句像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咱们爷的前途自然是好的,以后郡王亲王,旗主都是做得。”嬷嬷说起这个,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那你说,咱们爷以后立不立侧福晋?”福晋笑了笑问道。
嬷嬷张大嘴,忙不迭的点头:“福晋真是高见,对的,对的,以后还是要立的。”
“年氏唯一的仰仗,就是爷的宠爱和孩子。一旦失宠,她就完全没有了依仗。我不欲苛责她,就叫她占着侧福晋的位子。以后再来一个,得宠的话,我也轻松点。毕竟年氏这么没本事的不多见。”福晋道。
“可不是么,是老奴糊涂,要是年氏没了,两个侧福晋都是难缠的才麻烦、。福晋可是要把年氏也收到自己的麾下?”嬷嬷笑着问。
“又不是大帐,你当我是将军啊?还麾下。不用收她,她一心向着爷,就不会对我不敬。以后的侧福晋,就看看是什么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