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要说猫儿,连周羊儿也好奇起来,都问起了当日的情形。那吴知州一想起当日情形放声大哭,半天才向一人一猫讲诉起来……
说起来,这位吴知州也是够倒霉的,七煞教攻城那天,偏偏是他家儿子娶亲的日子,梁州八大怪其中第八怪便是“新媳妇上轿公婆抬”。按照本地风俗,接新媳妇这一天,那公公婆婆须被亲人打扮的稀奇古怪,然后抬着花轿去接新儿媳。那公婆被打扮的越是古怪,引来看热闹的亲朋越多,将来那小夫妻便越是恩爱。
本来吴知州并非本地人,也无须守此沉规。不过本着入乡随俗的道理,吴知州和自家夫人还是决定按规矩去抬那新娘子入门。女方父母本也是梁州本地有声望的乡绅,听说亲家老爷要按乡间规矩,自然也不能让知州大人太掉面子。当下连夜便往城外四乡八村的亲朋故旧发贴子请人。生恐人来少了,扫了亲家老爷的面子。
这吴知州在本地的声望本就不低,梁州百姓一提起“城墙太守”谁不伸大拇指。此时一闻吴知州家要接亲,一时之间,梁州城附近村庄的农户,纷纷赶往城中来看热闹。
结果正日子还没到,梁州城已经人满为患,若放在往日,只怕早就有三班衙役出来盘查了。偏偏赶上吴大人家娶儿媳妇,班头们只当是赶来看热闹的百姓。谁也不曾在意。至于梁州的守备陈校尉就更别提了,直接准备在给手下的士卒们放一天假,都去街上看吴大人的热闹。
等到了接亲那一天,吴家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却见吴知州一身家丁打扮,一手提着破锣,一手拿着笤帚疙瘩,身后还背着一面大旗,上书四个大字“为儿抢亲”。雄纠纠气昂昂的抬着花轿从门里出来,门外顿时笑倒了一片。
而等到一身媒婆打扮,嘴角贴着铜钱大的美人痣,腰上绑着大枕头冒充大肚婆,鼻子上还贴着一块白膏药,背着“捆入洞房”大旗的吴夫人从门里出来,门外再无一人能站的起来。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笑,吴知州两口子总算把花轿抬到了娘家,等新娘子上了轿又象征性的抬了几步,方才作罢,然后两口子又急忙回家,招待各路宾朋。将别驾、守备、主簿请到了家中正厅摆酒款待,又在门外院中排开了流水席,但凡来看热闹的百姓,皆可前往坐席。一时间吴府那叫一个热闹。
等到院中的百姓突然变脸成了七煞教的反贼,吴知州才发现自己的安排有多愚蠢,反贼们将正厅一围,梁州城所有的主官被一网成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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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成交
看着面前失声痛哭的知州大人,周羊儿和猫月儿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位吴知州也太倒霉,娶个儿媳妇都能惹出如此祸事来。想要安慰一句都不知如何开口。
那吴知州许久方才收住眼泪,对周羊儿叹道:“吴某苦读圣贤书,一直以为‘温饱而知礼仪’是致理名言,只要官府不对百姓过份煎迫,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就不会出现杀官造反之事。如今看来却是错了,人吃饱了就会分出别样心思,连七煞教这种邪教也有人去信奉!”
他越说越怒,最后恨恨道:“如今吴某家破人亡,孑然一身。仔细想想却是咎由自取,等此次事毕,就算朝庭不怪罪,我也会自请守边,总要学些霹雳手段来,否则这菩萨心肠只会被人作践。”他悲愤之下,也不管面前的周羊儿是否明白,自顾自将心中所想尽数道出。
坐在猪食槽上的周羊儿一直等他发完牢骚,见他回复了些气力,方才站起笑道:“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以后吧。”说罢,便站了起来,谁知他刚刚站起,却见那位吴知州惊骇的看着他身下,大叫道:“你怎么坐在那聚宝盆上!快快离开!”
周羊儿嘻嘻一笑道:“这有什么?”低头向那猪食槽看去,笑容顿时化作惊慌……
一只手,从那猪食槽里伸了出来,一把扣住槽沿,紧接着一张脸从猪食槽的底部冒了出来,鼻尖上的三颗麻子格外引人注目。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周羊儿这才想起聚宝盆的功效。
放一锭银子进去,便会生出一大堆同样的银子出来。刚才他把自己放了进去,那岂不是……周羊儿想到此慌忙提起那猪食槽放进乘满浆水汤汁木桶。那槽中人连喝数口浆水汤,大骇道:“喂,本身,你怎么可如此对我,我是……咕嘟,我……咕嘟……”桶中一连响起数声喝浆水的声音,紧接着再无声息。
将再次回复原样的猪食槽从那木桶里提了出来,周羊儿总算松了一口气。倒是一边的猫儿惊讶道:“他称呼你‘本身’?这……这……分身法?这怎么可能!”
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周羊儿懒得理这猫儿发神经,将那猪食槽递给吴知州道:“如今梁州城的城墙被我砸破了,以后你修墙还用的上。”吴知州连连摇手道:“没用,没用!”
见周羊儿不信又道:“这玩艺儿会削气运,若为个人谋利便削个人的,若为地方则削当地的气运。以前不知,用聚宝盆中的银钱替百姓谋利,不料梁州数年风雨旱灾不停,有一年险些绝收,后遇一位高人指点,才知其中厉害。就一直不再用了。”
周羊儿奇道:“那修城墙?……”吴知府笑道:“没动用聚宝盆,我才发现,原来世上赚钱最快的办法就是花钱。花钱修城墙看似亏钱,但其它进项却越来越足,连我都没想到,最近两年琢磨,似乎与那群城墙边的商贾有些关系。只是其中道理,还未想通。”
赚钱最快的方法是……花钱?别说周羊儿,连旁边的虎皮猫儿也觉得这位吴知州有些不正常,一人一猫对视一眼,一阵默然。
那吴知州也知自己的说法无人能信,当下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复又道:“小哥刚才进了聚宝盆,只怕对你将来的气运有所影响,还是小心为妙!”那边猫儿一声怪笑道:“他的气运?想要削下来,只怕一万只聚宝盆也不够,呵呵,当官的,你就莫操闲心啦!”
斜了那猫儿一眼,又看了看手上的聚宝盆,越看越是邪异,随手将其递到了吴知州手中,复又道:“我看还是你拿着吧,这玩艺儿我更没用。”吴知州见他心意已决,也未勉强,伸手将那盆儿接了过来,结果只觉的手上沉重难当,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慌忙将猪食槽放在地上。
他此时才想起那聚宝盆少说也有百斤,以自己的力气根本搬不动。突然想起刚才这少年拿在手中轻松的玩掌花。心中骇异这娃娃好大的力气。
七煞教跑了,梁州城破了,吴知州救了,那赵咨也死了,周羊儿觉得心中一阵轻松。他决定继续自己的毁镜大业去。随手将那猫儿放在肩头,对吴知州笑道:“只怕你又得修城墙了。”也不理一脸糊涂的知州大人,施展地行术向那城墙奔去。
“喂,喂,你不会又要去砸镜子吧?”肩头的猫儿问道。见周羊儿沉着脸不说话,又劝道:“没用的,那镜子不是凡间的材料所制,除非你能到三十三天之上的鸿蒙境,求那老祖出手,不然谁也破了不这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