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危轻笑,这声笑落在在座人耳里,莫名带着刀子,刮得人心慌慌的。
“大王兄贪恋美色与孤无关,只是这说话多少要注意些,孤与太子妃感情稳定,清清白白,不想再听见有的没的。”
终于将人给惹毛了。
郁云阁咬豆腐的动作停了停,先前被景昭揶揄时候,景玉危不声不响,他还以为这是个能忍的狠人,原来是在等个合适机会一劳永逸。
这一招杀鸡儆猴,以后应该没人再拿这件事公然说笑。
够狠,专挑出头鸟打。
不知此时被敲打的景昭作何感想。
景昭是想要和景玉危正面刚的,奈何脚被人狠狠踩住,限制住了他的发挥,这被挑起来再大的火也不能吭声,否则一张口就是惨叫算怎么回事?
场内彻底凉下来了,鸦雀无声,唯有被煮沸的火锅咕咚咕咚地冒着热气,蒸得众人眼前朦胧,各怀心思。
景弍辞抬手招来婢女,低声交代了几句,揉揉眉心,语带疲惫:“吵完了吗?这顿饭能不能继续吃,你们给个信。”
到底是梅园的主人,又是好心组饭局的人,多少要给点面子。
景玉危恢复原状,沉默寡言;景昭也不再乱说,满怀心事的吃饭。
他两不说话,景武坚等人也小心翼翼地动着筷子,生怕弄出点声音再出点别的事。
这场脆弱不堪的饭局经不起再多的波折。
用过饭几人相对无言,趁初雪来临前离开这里。
来的人只有景昭醉眼朦胧,不加掩饰地望着院内凉亭里弯腰与景玉危说话的郁云阁,眼底郁色渐渐深沉起来。
同样小酒微醺的景武坚走过来,拍拍他家大哥的肩膀,同情满满:“不要强求了,你抢不过老九。”
“很多事情你不尝试怎么知道结果?”景昭深深地看眼景武坚,内心贪念显露了出来。
一头蛰伏的狼正在慢慢觉醒,这是头不咬到猎物不松口的饿狼。
景武坚后退几步:“你想试就试试了。”
到时候被景玉危暴打千万别找人哭,就他那看似病弱实则心狠手辣的九弟绝不是个好惹的货。
就算景玉危看不上郁云阁,不会容忍别人盯上自己人,甚至惹出丑闻。
景武坚比景昭多了点自知之明,看清局势不对就抽身离去。
也给了景昭提醒,这人退不退,管不着。
郁云阁觉得脸烫得可怕,双手捂着脸颊,低声和景玉危撒娇:“殿下,那酒有点烈。”
景玉危手指动了下:“不是没让你喝了?”
“是没让,我就喝了一杯,那酒后劲太厉害了。”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说话时候呼气更热,语调更软,带了些不自觉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