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把钱给他们掌管,其实他们那点积蓄就够做什么呢。
家里野猪才五六十斤,真是没多大,杨震海跟赵铁柱俩人就能收拾住。
猪不大,家里就没请人,瑾娘知道杨震海早上去找他那俩兄弟了,看那几个妯娌都没过来,她心里倒是送了一口气,说心里话,她现在可不想跟她们打交道,她觉着自己怀孕期间还是保持心情愉快的好。
她跟蕙嫂没管杀猪的事,也是怕冲着瑾娘,都没让她去西园,蕙娘切了不少酸菜,或许是小时候的记忆,瑾娘对于杀猪菜有一种特别的喜爱。只是等真做出来,她吃的倒是不多。
挑大块的猪骨头连着一些肉下锅里烧熟,把上面的肉拨出来撕成一条条就是手撕肉,然后下酸菜,放猪血肠,还有大块的白肉。满满的一大锅。
锅里还可以放一些护心肉,或者猪内脏,不过他们人不多,瑾娘就没有做,那些肉留着以后吃,已经进入腊月了,猪肉放在户外用不了半天就冻上了,然后放在库房里,那里没有热气根本不怕化了。
等做好了,瑾娘把里面的白肉捞出来做成蒜泥白肉,手撕肉直接装了一盘,还有带着大骨的酸菜,血肠一盘,那股子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吃饭的时候杨老爹还是请了大伯三伯两家人,杨家二伯一家去了邻县县城除了过年平时是不会来的,五叔跟杨老爹关系不是那么好,平日来往不多,杨震海今个去请也没过来。
瑾娘给蕙嫂盛了一盆杀猪菜,还有一大块肉一段血肠,让他们回去吃了。
大伯娘和三伯娘看到瑾娘这样,吃饭的时候点了点,说瑾娘对下人有点太好了,这主家吃饭也该伺候着,不能自己也回去吃饭。
瑾娘笑笑没说话,她不去管这个时代人是怎么样,她也不会说人人平等什么,她只是用自己的处事方式来做,蕙嫂一家付出劳动,她只是给他们应得的,看着她似乎很好说话其实他们跟蕙嫂一家一直保持着一个距离。这样就很好。
瑾娘就算不出门可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老四家上次给她们送来的女人她自己留下了,那个女人可不是老实的,现在村子里都传老四家的不慈,脾气不好,经常大骂下人。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那个院子可不就是三个女人。老四媳妇看似把两个下人踩在脚下却不知道她的家正在被入侵。
蕙嫂别看憨厚老实可越是这样的人看事情越明了,对于瑾娘这样的态度她已经习惯,这样的主仆关系好也不好,好的是只要她勤快肯干,主家对自己一家一定会不错的,不用怕主家刁难打骂,不好的是他们永远也不能融入这个家,其实这个年代作为奴才也是很好的,如果遇到好的主家,不但生活无忧,日子过的比一般农家还要好,所以如果找到好的主家,这些人往往会依附上来,这也是为什么有家生奴才,其实到了哪一步奴才跟主家的关系可就不那么单纯了。
瑾娘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还是不对,但是她觉着什么都是一种尝试,至少她的有些观念不好改变,唯一庆幸的是,家里的一老一少对于她的任何行为都表示支持的态度,这让她感觉十分的感激。
这顿杀猪饭,瑾娘只是吃了酸菜汤和手撕肉,其它不太适合她吃,不过酸菜这么吃可是让人惊艳一把。大家吃的都很开心。
男人们喝酒是不会那么快结束的,女人们坐在北边大炕上说着话,瑾娘吃了饭有点困,歪在炕上听着两个伯母说着话,英子那起她正在绣的帕子一针一针的绣着,小姑娘现在手艺不错,听说正在议亲,明年或者后年就要出嫁了。
两个伯母说话声极小,瑾娘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了。突然听见嗷的一嗓子,一下子把她惊醒了。半坐起身,就听见老二家的哭声。
“爹呀——你可给我做主呀,震湖要打死我呀——”老二家的嘭的推开房门,门上的棉门帘差点被撤掉。
屋里的男人们都愣住了,老二家的没想到屋子里有这么多人,大伯一家和三伯一家都在,她也愣住了,老二这时从外面跑进来“我打死你这个败家娘们。”老二说着就伸手抓他媳妇的胳膊。
啊——老二媳妇尖叫一声,就往杨老爹那边跑。
杨震海站起身,伸出腿把杨老二给踢了回去“你给我住手。”
老二被杨震海踹一趔趄,这才冷静下来,红着眼睛看见屋子里的人,然后又狠狠的瞪着她媳妇,“哥你问问她,都做了什么?”接着杨老二又看向他爹,“爹,这媳妇我不要了,我要休了她。”说着就蹲在地上,气的呼哧呼哧的。
突然出了这事,酒也别喝了,大伯三伯一家离开,杨老爹子带着儿子媳妇去了后院,杨震海怕老二犯浑赶紧跟了过去,“你别过去了,再冲着你。”临走前杨震海特意嘱托一下。
瑾娘自然不会去,刚才老二两口子就差点把她吓着,蕙嫂过来了,瑾娘让她收拾一下,自己回正房了。
他们冬天住正房西边的耳房,屋子里十分暖和,不过这觉一时也睡不着,老爷子那院跟他们这里离的不远,刚歪着就听见老二的大嗓门和老二家的哭声,听不清是什么不过让人心不静。
后院杨老爷子屋里。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杨老爷子气的够呛,刚才又喝点酒,这脑袋有点嗡嗡的。
“爹你别着急,先坐下来,喝口茶。”杨震海赶紧把老爷子给扶炕上做好,倒了杯茶递了过去。又冷冷的瞪了老二一眼。
杨老二这会也消停点了,看着老爹这样心里也是一股委屈,“爹,我们让人给骗了,这几年攒的点钱全没了,都是这败家娘们整的。”说着还想上前动手,杨震海一抬胳膊又给他吓回去了。
“爹——这可不赖我,我也不想的。”老二媳妇吓一哆嗦,往后又靠了靠,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