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有三天没有出过门,也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了。
一连三日时间,她不被允许出门,连绿柳也被再三喝令,如非必要,不许跟她说话。
这处厢房,仿佛成了一处囚笼。
绿柳捧着药碗过来,伺候完她喝药,除此之外,没有再跟她说一句话。
连续三日的时间,沈念早已经习惯如此,见状也没说什么,任由绿柳端着碗出门,复又将门窗重新锁上。
临走时,绿柳看见姑娘一身单薄的寝衣孤独抱着膝盖坐在榻上,没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又是何必呢……
“她这又是何必呢?”
同样的问题,亦在暮如归心中转圜了多日。
这几日的时间,他不是没有让人旁敲侧击暗示过让她服软的意思,可偏偏沈念的犟劲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一连这么多天,他将她锁在房中不许她和任何人交流,本想着她迟早会受不住找他服软,却没想到,竟硬生生的给她捱了过去。
这两天,她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了。
想到这件墨十今日禀告上来的事情,男人心中不由一阵烦躁。
这么对她并非他所愿,可这个女人的倔劲实在是他平生罕见,二人如今便是在进行一场拉锯战,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彼此之间都很清楚,谁先受不住低头,谁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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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如归当然不可能率先低头,而沈念则正如她的倔劲一般,宁可就这么憋疯了去,也绝不向他服软。
她太清楚了,暮如归此举便是在逼她一步步的降低自己的底线。
人一直坚守的东西一旦被打破,尝到甜头的他们,在面对下一次同样的情况,原则便会像是已经破掉的窗户一般,脆弱的不堪一击。
沈念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显然,此刻的她还不想认输。
又是两日时间,经历了连续六日心理不断崩溃又重建的过程,沈念已经开始能自娱自乐的趁着在每日绿柳进门的时候,自言自语的跟她说话了。
虽然知道绿柳不会回应,但无疑,能有一个人听她说话,也多少降低了她的孤独感。
她想得很简单,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大不了不就是不能跟旁人说话吗?既然鲁滨逊都能独自在荒岛上忍受二十几年,她又有什么忍不了的?
一想到这个,她原本已经逐渐消弥的勇气便又开始奔涌。
她这边的情况在慢慢好转,另一边,听着墨十传过来消息的暮如归,面色却愈发黑沉。
“事情就是这样。”顶着殿下吃人的目光,墨十小心翼翼的把后面的话说下去。
“殿下,恕属下直言,属下瞧着,姑娘似乎除了一开始不适应崩溃了几日以外,这两日倒像是自得了意趣,有了几分安贫乐道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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