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想也没想的便要走进去。
“可以先别进来吗?”
一道有些沙哑微弱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她听见那人说道,“我需要穿件衣服。”
闻言,绿柳硬生生止住了脚步,任由那人动作迟缓的慢慢从案旁爬起身,勉力走到榻旁,从榻上取下房间里那床唯一能够蔽体的长被。
“好了,进来吧。”那道沙哑的女声又继续说道。
绿柳定了定神,下意识朝站在一旁衣冠整齐的世子行了个礼,这才略过他抬步进入。
床案旁浑身赤裸的女人此刻已经裹在了被子里,从脖颈缝隙中露出的肌肤上指痕交错,唇色亦是显而易见的破损红肿,很难想象,这是遭受了怎样一番肆意对待。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一幕的绿柳,突然有点不是滋味起来。
好歹也伺候了沈念几个月,她自认为对她的性格多少也有几分了解的。
这样一个十足清高孤傲之人,殿下却对她用这些手段,无异于是在将姑娘的脊梁寸寸折断。
可没了脊梁的沈姑娘,还是沈姑娘吗?
对于这个问题,绿柳并不知道。
可她知道,或许做奴才不需要脊梁,但做人,一定需要。
“姑娘,让奴婢伺候您沐浴吧。”将脑袋里不合时宜的想法甩掉,绿柳像往常一样,伸出双手轻扶起地上的女人。
只是她刚一扶起沈念,便感受到压在自己手臂上的沉沉重量。
绿柳讶异抬头,却发现她似乎是有点站不稳,额头上细汗密布,一双湿润的眼瞳上睫毛全是湿的,好似光是站立便用光了她所有力气。
“抱歉,我实在没有力气了。”
苦笑了一声,她神情难堪的说道,“还请绿柳姐姐帮忙把浴桶送进来吧。”
闻言绿柳不免心中有些愕然,但见沈念此刻确实是一副弱不胜衣的模样,终究是没有多问,转身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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