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柄?”闻言,沈念一愣,想到什么,她看向赵懿,“皇兄的意思是……”
“恐怕那暮氏此番,其主要目的本来就不是冲着咱们来的。”赵懿接下她的话头继续说道。
赵氏虽势弱,却还暂时动他们不得。
只是那陆氏,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在暮氏眼中,这三方的棋盘上,一直都只有陆氏才是他们的对手。
毕竟只要扳倒了陆氏,拔除了威胁,那么,再消灭赵氏,也就不过探囊取物罢了。
只是这暮氏,之前一直在外无所作为,如今却突然回京发难。
这手上到底是多了什么底气,他暂时还猜不透。
思及此,他轻轻一叹。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对着面前殷切望向自己的四妹,略带几分意气风发的说道,“那暮氏如今便是再来势汹汹,咱们赵氏,也再不是十五年前那任由他们捏扁搓圆的时候了。”
“若他们当真要战,咱们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这些年来,他之所以一直汲汲营营忍辱负重,不就是为了这么一天吗?
收复皇权,培养势力,让赵氏重新站在大邺的权力之巅,不再惧怕任何威胁。
即便如今的赵氏,再无人能诞下子嗣,注定会昙花一现百年之后彻底淹没于历史的漫漫洪流。
可,人生在世,若连拼搏一把都不肯便已经屈服于命运,那与咸鱼又有何区别。
赵懿从来都不是轻易屈服之人,否则,这十五年来屈辱的傀儡皇帝生涯,换个人,恐怕早就已经不堪受辱选择自尽了。
“时辰还早,下午朕还要接着给你上课,趁现在闲着,可要跟为兄手谈一局?”
因为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太傅人选,故而最近的一段时间,沈念都是上午忙着跟宋祁渊习武,而下午,则是由皇兄亲手教授治国之道。
对此,沈念身子健壮,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赵懿常年病重,如今不仅需要忙着治国,还需要每日教授沈念,身子显然是吃不消的。
“便是我的确想学习治国之事,也不差这一日两日的功夫。”
听闻,沈念从茶几旁取出二人时常对弈的棋盘,突然抬眸略带狡黠的朝他展颜一笑,“二哥,咱们往日一直都是下的围棋,今日,便换一种下法如何?”
“哦?换种下法?”听她这样说,这位从小便在棋艺上有着极高天赋的皇帝,瞬间来了点兴趣。
他笑道,“四妹要准备如何下,说来听听。”
“二哥的棋艺太厉害了,我便是再练十年恐怕也赶不上。”沈念摆好棋盘,又将黑白子各自放至二人手边。
“但,一直赢又有什么意思?”她微微一笑,“今日,咱们便来点新玩法。”
什么新玩法,根本就是她一直输,想借他不懂规则这一点赢他一局罢了。
轻易看透这点,赵懿不由哑然失笑,却也不戳破,任由她垂眸认认真真的教授自己那所谓的新玩法。
半个时辰后。
“不玩了不玩了!”沈念生无可恋的推开案几,趁机耍赖将上面的棋子搅的一团糟。
于是原本还差一子便要连成一线的白子,瞬间被打乱,最后这一局,成了未分胜负的平局。
“为何突然不玩了?”
见她刻意毁棋,赵懿也不恼,故意笑说道,“四妹这五子棋的玩法,虽规则确实太过简单了些,倒也不失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