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红缨在心里腹诽道:跳舞?明明是交谊舞,被顾自强给跳成了贴面舞。
两人的眼神那恨不得将对方给生吞活剥了,毫不掩饰的彼此的情丝。
莫红缨双眸猩红地看着两人在音乐中翩翩起舞,谈笑风生。
莫红缨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怒气,嫉妒的发疯,两人在家里大吵一架,她气的把家里的东西乒乒乓乓的给砸了一通。
气不过的她又与顾自强两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这个土著够生猛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如此还是想挽回婚姻而已。
“小顾,一会儿小莫醒了,给小莫赔个不是。”马厂长黝黑的双眸看着顾自强和稀泥道。
“厂长,她打我耶!让我赔礼道歉。”顾自强指指自己的脸颊上的伤道,“是她疑神疑鬼的。”
“大男人肚量大点儿,斤斤计较这个做什么?”马厂长劝慰道,接着又道,“那你为啥要让小莫疑神疑鬼啊!注意点儿自己的行为,不要让小莫误会了。瓜田李下懂不懂?”面沉如水地看着他说道,“这欧桂英人家也是有家有小的。同在一个厂,她男人没意见啊!避嫌懂不懂,都成家了,还要我教啊!”
“厂长我和欧桂英同志清清白白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顾自强梗着脖子,固执地说道。
“你咋怎么执拗呢!”马厂长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别跟欧桂英跳舞不就得了,那舞有啥好跳的,磨磨唧唧,黏黏糊糊的,又是搂腰又是搭肩的,可不让人看着不舒服。”接着又劝道,“小莫已经够大度了,这要是别人老婆当场就发作,弄的谁都下不来台。”
“厂长,我跟欧桂英是同志,是技术攻坚小组的同事关系,不可能不接触吧!”顾自强手心拍着手背为难地说道,“这厂里的生产还要不要,出不来产品,这么多人吃饭都成问题。”接着又道,“现在不是计划经济,是市场经济了。”
马厂长闻言一下犯难了,皱着眉头想了想道,“这样,我说说小莫,你呢!跟欧桂英同志是同事,有事就在办公室,大门敞开,这大大方方的,公事可以对人言吗?打消小莫的疑虑。”
“厂长,有些东西涉及机密,现在是市场经济了,被人偷了去,咱就完了。”顾自强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说道。
‘嘁……我听你瞎掰吧!’莫红缨在心里嗤笑一声道:八十年代是国有企业最好的时候,这可是铁饭碗。
不得不说这个借口找的很妙啊!他是有危机意识,还是用来搪塞马厂长的,就不得而知了。
“那有其他人在场行吧!”马厂长退而求其次地说道,“咱们自己人,品性有保证的。”
顾自强抿了抿唇又裹了裹大棉衣道,“厂长,我想离婚。”
“离婚?”马厂长陡然拔高声音道,“不行,不行,这说和、说和就行了,哪能离婚呢!”上下打量着他道,“你是不是真的跟欧桂英有什么?”
“没有,没有。”顾自强闻言矢口否认道,“我们真没有,就是同事关系。”
“那你离婚干啥?你这一离婚不坐实了外面的风言风语了。”马厂长坚决不同意道,“人家小莫多贤惠呀!全力支持你,不让你操家里的一点儿心。”
顾自强闻言嘴角直抽抽,“厂长说老实话,我跟她现在都说不到一块儿。我说工作上的事情,她就跟我说菜市场今儿的菜怎么好,鱼怎么新鲜?跟碎嘴的婆娘似的,再背后叨叨东家长,西家短的。”有些厌烦地说道。
“你可以教她吗?老话不是说了,人后教妻,这样不就说到一块儿了。”马厂长单纯地说道。
这离婚没有厂长同意,还真不太好办?他不能将这个离婚不好的名声扣到自己的头上。顾自强在心里腹诽道。
顾自强闻言当场暴起道,“教了,我怎么没教她!她不是电影检票员吗?我让跟电影里面学学,人家根本就不理我。”气愤地说道,“就比如这跳舞,我说我教她,我们俩跳起来,还能有这么多事吗?结果人家又不学。您说我怎么办?”
学电影里面的时髦女人穿衣打扮,你钱呢?那需要财力支撑的。
跳舞?谁来看孩子,莫红缨在心里腹诽道,如他一样不管不顾,大手大脚的花钱,这日子才真的过不下去。
“这有啥的?那女人围着你和孩子还有锅台转,那可不就说这些呀!我家那口子,也是柴米油盐这些琐碎的事情。你不想听打哈哈就行了呗!”马厂长闻言轻笑出声道,“我还当什么大事呢!这小事、小事。”
这真是没法说了,顾自强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您能凑和的过下去,我可不愿意,一分一秒都不愿意。
“这日子过的真是苦闷。”顾自强裹了裹身上的棉大衣,缩成一团道。
“这离婚别想了,首先我这个当厂长的就不同意。”马厂长态度坚决地说道,“回头我让工会的大姐开解一下小莫。”
“厂长您要不同意我就找法院去。”顾自强闻言态度强硬地说道。
“我说?你是铁了心了是不是。”马厂长面沉如水地看着他说道,“这两口子吵吵而已,还上法院干什么?不嫌丢人啊!”瞥了眼身后的病房道,“以后这话可不敢再说了,让小莫听了去,是真伤人心。”
“这跟她过日子每一刻都是煎熬。”顾自强极其厌烦地说道。
“你就是告法院也没用,这离婚的案子,都是先调解的。小莫不同意,你就别想离婚。”马厂长深邃的目光注视着他说道,拍拍他的肩头道,“别胡思乱想了,好好的过日子。”
顾自强紧绷着下颚一言不发,眼底尽是不甘心。
法院这事,得去问问,离婚官司怎么打?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莫红缨就听见自家妹妹莫红梅的声音,“我姐呢!我姐怎么了?”横眉倒竖瞪着顾自强道,“顾自强你把我姐咋了?我姐怎么好生生的住院了。”看着他被抓的脸颊道,“你脸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