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们忙摆手:“我们是刚被请来的。”
盛院使看向谢夫人,见她一脸赧然,讶异道:“难道是走街串巷的铃医?夫人怎么能把千金之躯交到那等坑蒙拐骗的人手里……”
一道熟悉的嗓音打断他的感慨:“祖父,是、是我开的方子。”
盛院使扭头,看到了自家孙女。
盛江月脸色煞白,嗫嚅道:“我只是想帮谢伯母提升元气,没想到……”
盛院使:“……”
脸有点疼。
他语气缓和下来:“你啊,还是太年轻了,好心办坏事,你以为你开的和别人吃的一定是同一副药?行医不仅要会医术,还要懂人心。不然就是开对了方子,也救不了人。”
盛江月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
“祖父教训得是,孙女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日后定引以为戒,谨言慎行。”
祖孙三言两语,就把祸源推到后宅阴私上去。
大夫们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
宋轻尘却不能忍。
“盛大人的意思是,令孙女没有看错病,开错药,而是我们府里人动了手脚,险些害了母亲性命?”
盛院使循声望来,看清她的长相后,瞳孔骤缩。
下一瞬便恢复正常。
“盛某并非此意,六娘开的方子确实冒进了点,但谢夫人要是能扛过去,也大有裨益,可惜……”
盛院使叹了口气。
“不管个中出了什么差错,终归沾了六娘之手,谢夫人请放心,盛某定会竭尽所能,还你康健。”
一次受难换来太医院院使的治疗,谢夫人喜出望外,哪里还计较盛江月的过错。
“辛苦盛大人了,来人,快给盛大人上茶!”
等盛家祖孙离开,谢夫人看着神色淡淡的宋轻尘,想起自己之前发作她的话,脸上如同被人扇了一耳光似的,火辣辣地疼。
但要她舍下长辈身段,跟宋轻尘道歉,又绝无可能。
思忖片刻,拿出盛院使开的方子,问宋轻尘:“思玥,你看看这方子是否妥当?”
宋轻尘不咸不淡道:“盛大人是何等人物,他开的方子岂容儿媳置喙。”
宋氏行医第一信条:不信者不治。
从谢夫人选择相信盛江月那一刻起,她的死活,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儿媳还有事,先回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