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心里一阵抽疼。
忍不住甩了个怨怼的眼神给宋轻尘。
书院是宋轻尘给挑的,说是教导严格,能掰一掰营儿的性子,没想到竟黑心至此,连伙食都克扣。
宋轻尘置若罔闻,专心吃饭,谢夫人一口气堵在心头。
“营儿,咱们不读五三了,换一个书院。”
“胡闹!”
谢侯爷厉声呵斥。
“就冲五三书院让他考上了童生,这学也不能退。”
谢祈光摇头:“爹,二弟是您启蒙的,他能考上童生,是您给打的底子,五三书院动辄体罚,恐对二弟有害无利。”
“还动辄体罚?!”
谢夫人大惊失色。
谢祈营摊开双手,把跟谢祈光诉过的苦跟二老又诉了一遍。
“这哪里是书院!”谢夫人出离的愤怒,“分明是人间炼狱!思玥你到底怎么找的书院,也不打探清楚!”
宋轻尘放下筷子,喝了口茶漱口,方道:“便是二弟不曾提起,我也想跟爹娘说说书院的事。樱桃,把信呈给侯爷。”
樱桃上前,恭敬地递给谢侯爷一封厚厚的信笺。
谢侯爷迟疑接过:“这是……”
“这是五三书院山长写给我的信,说二弟这一年来聚众赌博、欺凌弱小、作弄师长……多次触犯院规,屡教不改,他们实在无力管教,只能责令二弟退学。”
宋轻尘不咸不淡道。
“我本来还想为二弟争取一二,没想到二弟亦满腹委屈,如此,便退学吧。”
谢侯爷脸色微变,匆匆阅毕信件,抓起茶杯,用力砸到谢祈营额头上。
“孽障!”
“侯爷!”
谢夫人急忙走到谢祈营身边,母鸡护崽一样把他护在身后。
“你就不能听听营儿的解释?说不定是书院恶人先告状,故意诬蔑陷害他!”
谢侯爷“啪”地把整沓信纸拍在餐桌上。
“诬蔑陷害他?人家把他写的十几份思过书都附在这了!在我们上京书院,随便一份都是开除的罪名,人家忍了他那么多次,够仁慈的了!”
谢祈光翻了一下那些思过书,也黑了脸。
“二弟,你老实说,你手上的茧子到底是先生胡乱打的,还是你违反院规挨的罚?”
谢祈营捂着额头,眼神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