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四福晋,作为主母的她起得这么早吗?
还是说,今日是她头一次见大家的日子,所以四福晋格外“重视”。
“妾身拜见福晋,福晋万福金安。”年惜月按照规矩请安。
“免礼。”四福晋抬了抬手:“年妹妹不愧是高门大户教养出来的嫡女,就是懂规矩,今日虽是你新婚后的第一日,却一早就过来请安了,倒是比其他人都勤勉,坐吧。”
“是,多谢福晋。”年惜月谢恩后,坐到了左侧首位。
四福晋看似在夸奖她,其实是在给她拉仇恨呢。
年惜月屁股刚刚落到凳子上,耳边又传来了四福晋的声音。
“你们都要好好学一学年侧福晋,该守的规矩,不可少,从前你们入府后,第二日来请安,没有一个不迟,唯有年侧福晋,还提早过来了,就这一点,便让本福晋刮目相看,尔等需谨记。”
“是!”众人连忙起身应道。
屁股还没坐热的年惜月,也跟着起身了。
这到底是在敲打她,还是在敲打其他人呢?
四福晋倒是个很懂阴阳的人。
“从前,是李侧福晋在协助本福晋管家,如今年侧福晋既已嫁过来,本福晋就不该厚此薄彼,年侧福晋擅长做生意,待字闺中时就誉满京城,王府那些庄子、铺子等,就交给你来打理吧。”四福晋笑道。
“回福晋的话,王府的庶务,一向是由内务府派人打理的,皇子们府上皆是如此,妾身不敢包揽。”如果是别人,可以直接拒绝,说府里的庶务向来是有男子打理的,可年惜月不能这么说。
因为年府的庶务,就是她在打理,那些生意,都是在她手上起来的。
“妹妹这是拒绝了?妹妹是个有能耐的人,在娘家打理庶务,把那些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令无数人羡慕,怎么到了夫家?反倒要藏拙了?”
四福晋说着笑了笑:“我不会打理这些庶务,凡是和银子有关的事,我瞧着就头疼,可偌大的王府,每日的花销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还有这么多妹妹要养,大家每月的衣料、脂粉、珠钗、吃食等,就要花费不少银子,我原本想着,有年妹妹你帮忙打理庶务,不说日进斗金,起码咱们府上的进项,不会比年家差多少,没想到……妹妹竟然不情愿。”
“福晋说笑了,不是妾身不情愿,是妾身不能越矩,这王府的当家主母,是福晋您,妾身不过是个侧室,实在不该插手管家之事。”年惜月笑道。
她这么说,虽然回绝了四福晋,但也相当于得罪了李侧福晋。
毕竟,人家现在可管着膳房呢。
只不过,两害相权取其轻,比起让她帮王府做生意赚银子,她宁肯得罪李氏。
入府之前年惜月就考虑清楚了,她安安稳稳做自己的侧福晋就行,别的事儿绝不插手,尤其是王府的庶务。
这不仅是内务府派来的人在管,胤禛和四福晋也肯定插手了,交给她,她敢要吗?
谁知道这是不是一笔烂账?
再说了,就算她挖空心思帮王府把生意做起来了,赚了银子,也对她什么好处啊。
一旦出事,背锅的就是她。
“年侧福晋说的没错,福晋您才是这府里的当家主母,这府里的一切,理当由福晋说了算,由福晋来掌管才是,福晋之前忙的抽不开身,妾身才奉福晋之命,暂时管着膳房,如今……也该将膳房交回去了。”李氏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