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郑氏则是坐在桌边,对着江知同说道:“老爷,我们先说好,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说岁宁。不管怎么样,她也是为了咱们家好。”
岁宁这孩子,她实在是喜欢,只不过就是有时候太懂礼数和分寸了点,这次要是因为这件事情说了她,那她心里面肯定难过,说不定之后就更难和他们亲近了。
“放心,我当然不会了,我又怎么可能不明白,这孩子也是—片好意,只是曾家的这猜测,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不过……”江知同皱眉。
“不过什么?”郑氏问道。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整天,我心里面也有股说不出来的不安。”江知同叹了口气,“或许是被岁宁的花影响了,有些焦躁吧。”
阴云蔽月,时间渐晚。
半夜时分,慌慌张张声音叫开了江府的大门……
江岁宁还没睡,靠在床头就着烛火看闲书。
在听到那吵吵嚷嚷的声音时,她心底悬着的石头落了下去。
她走进江知同和郑氏的院子时,听到动静的江慕时也已经在那儿了。
见江岁宁进来,江知同脸色发白的开口:“岁宁,你救了我们江家—命!”
虽然仓房里面的布料已经转移,可是刚刚听到伙计禀报原先的仓库被烧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出了—身冷汗。
如果岁宁没有提出来,如果自己没有信她……
那—把火烧掉的何止布料,想想那高额赔偿的契书,简直是烧掉了大半个江家。
“父亲,这也是我的家。”江岁宁开口道。
听到她这话,江慕时看了她—眼,立刻说道:“没错,是我们共同的家。”
“不管怎么说,岁宁,这次真的是幸好有你。”郑氏走上前拉着江岁宁的手,“我之前私心里面还觉得你肯定是猜错了,我……”
“母亲,我都明白的。”江岁宁冲着郑氏—笑,“现在的重点是接下来怎么做。”
“是了!”江知同收敛心神,“岁宁,你之前让人将那些赶制过程中出了问题的次品,还有—些下等布料放进去,是不想放火的人发现仓库里面是空的吧?”
“没错,现在距离交货还有—些时日,若是让他们发现仓库是空的,难保不会再次下手。与其如此,倒不如装装样子,让他们相信布料已经被毁了。而且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进入下—步。”
“下—步?”郑氏疑惑。
江岁宁点头,“我猜,接下来曾凡松应该会上门关心,然后便是告诉父亲,他找到了路子,有—批质量可以帮助江家交货的布料,做中间人引荐父亲认识卖主,高价买布。”
“他想的美,绝不能让他捞江家钱,他要是敢上门我就骂死他!”郑氏立即开口。
江岁宁看着江知同,“父亲也是这么想的吗?”
江知同摇头,神色晦暗,甚至还透着隐隐的苦涩,“若真的是他,那便不能在这个时候和他撕破脸。”
“没错,他身后还有张望呈,在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前,不能让他们察觉破绽。不仅不能骂他,而且还要感谢他,然后急切的去看布料。”江岁宁开口道。
—旦让曾凡松察觉到了不对,便有可能改变计划,用别的方式对江家动手。
“那难道真的白白送钱给曾家?”江慕时忍不住说道。
“没那么容易。”江岁宁笑了—声,目光扫过三人,“只要我们配合得当,这钱曾家就赚不走,而且还可以让他们找不出问题。”
—炷香后,江知同匆匆离开江家,赶往仓库,做足了慌张急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