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瞧出了心事,江紫台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既不敢应答,也不曾回头,而是直奔客栈门口,打马扬鞭而去。
其实,若不是觉得此生已无再见之期,江紫台绝不会去敲梅初的房门。他心中清楚明白得很,对方绝非寻常女子,和自己更非一路,纵是真的看上了,这份小荷才露尖尖角般的情愫,还是收回去的好。
《待续》
《捕快春秋 第一部 下》BY 绾刀
文案:
黄芩是一味良药,黄芩也是高邮州的一个捕快,一个身世如苦口良药,稍有尝及,便不堪下咽的捕快;一个能力如性猛良药,施于贼寇,便药到病除的捕快。
有人觉得他公道正直,造福州里,也有人觉得他行事偏颇,有违正道;有人觉得他为人简单,易于相处,也有人觉得他城府很深,心机难测……没有人能看得懂黄芩。
不管别人怎么看,对黄芩,韩若壁一语中谶……“看他这人,象是捕快;看他行事,绝非捕快。”
韩若壁是一个秀才,一个出生在横山下,取名“若壁”的秀才;一个才出生,年轻的母亲就难产死了,为官的父亲就被贬为庶民,遣返原籍,再不复用的秀才;一个接连三次乡试都未能中举的秀才;最重要的,他居然是个武艺高绝的秀才……也没有人能看得透韩若壁。
不管别人怎么看,对韩若壁,黄芩的评价是:“就算是秀才,他也是个混身充满江湖气的秀才。”
这样的二人在一起时,很多事情便无法确定,更看不清了。唯一能确定的,能看清的,就是他们间那份惊心动魄,那段风雨兼程,那场情爱纠缠……
一桩貌似平常的案子,能引出些什么?
一个被誉为高邮‘福星’的捕快又能做到些什么?
良药黄芩,横山若壁
第14回:邀君饮逍遥榻边醉死牛,锦衾温意马心猿险遗恨
黄芩赶到“迎来送往”时,欲拿之人已然结帐离开了。不过,按照大明律例,但凡入住客栈,都需持有路引,且必须按照路引上的信息登记在册,于是他找来掌柜的,查看了入住名簿,发现那长着张娃娃脸的年轻人的确名唤‘江紫台’,是从京城而来。黄芩立即反身出门欲追。
掌柜的精明世故,这一番折腾下来又岂会瞧不出他的来意,眼急手快拉住他,好心提醒道:“黄捕头,那人可是骑马走的,且走了有一阵子了,你此刻才去,怕是追不上了。”
黄芩听言,心下一凉,知道来迟了。但他还是借了匹快马,抄了条近道,一口气向城外追出了有十几里地,直到完全没了希望,才悻悻然调转马头而回。
在回府衙的路上,黄芩脑中不停思量: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江紫台来高邮的目的为的就是那份卷宗,否则,不会东西一到手,人就急着离开。如果他的路引并非伪造,人确实是从京城而来,那么到达高邮的时日未免太过巧合……竟和邓大庆同一天到达。这样看来,仿佛江紫台一得到有关林有贵家灭门案的消息,就从京城赶来高邮了。再联想到邓大庆在京里的遭遇,以及巡检司把真的路引牒文枉称假造一事,更让人怀疑这个江紫台的身份。可见,此人不但有问题,而且大有问题。
想到此处,黄芩心中不由暗叹一声。他明白,就算自己有千种手段,万般能耐,但若想弄清楚这些问题,想令林有贵一家的灭门案水落石出,还林家枉死的婴儿一个公道,就必须回到那个离开了五年的地方,才能施展开来。
那个阔别了五年的地方是“京城”。
京城,藏着林有贵的许多隐秘,应该将其挖出。
但京城,也藏着黄芩的隐秘,是他不想再回去的地方。
只是,这一次,若想破案,黄芩非回去不可。
决定已下,他不再犹豫,回到衙门立刻禀明徐知州,希望亲自上京,进一步查探林有贵一案。
徐知州听闻,愁眉微皱,一时间不置可否。过了片刻,他才道:“无妨,你去吧。”
黄芩见他似有些微不许,便道:“大人可是担心我走后,缺了人手,宁王的人不好应付?”
徐知州道:“是有这层意思。”转瞬又道:“不过,郭仁等并非宁王为劫船案派出的唯一一拨人,另一拨更重要的正在扬州查探,高邮这里并非风暴中心,你离开一段时间倒也无甚大碍。”
他慨叹一声,继续道:“扬州知府和我是同年考中的进士,是以关系不错,一直有书信往来,最近得知他那里已是乌烟瘴气,比起我们这里,被宁王手下迫得要惨得多了。”
黄芩想了想,道:“想来,可能是宁王担心财物已被贼人运去了下游扬州,而把重点放在了那里。”
虽然他心里早已认定被劫财物即便不在高邮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