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这些微末心思的叶如晦厚着脸皮说道:“要不再等会?”中年人哪里会理会,两步来到叶如晦身旁,一手拉住叶如晦手臂,一手作拳轰出,摆明了要让叶如晦避无可避,叶如晦不退反进,屈膝撞在对方小腹上,另一只手指尖迸出剑气,锋利无比,直刺中年人胸膛,事到如今,叶如晦算是知道了在东越碰见的那名老剑士这一手指剑十二式是有多么不凡。gougouks中年人松开叶如晦的手臂,只是一拳仍旧轰在叶如晦太阳穴上,这一次,叶如晦再度倒飞出去,可那少年看着叶如晦倒飞出去,脸上却带着笑意,少年一阵不解,难不成是被打傻了不成?叶如晦倒飞出去落脚处不是别处,只是古剑所在之处,就在片刻,叶如晦瞬间拔出古剑,一道青色剑罡应运而生,虽说没有叶长亭那参天剑罡那般壮阔,可也不容小觑。剑罡呼啸而去,撕裂地面。少年目瞪口呆,痴痴不语。中年人微微皱眉,却仍旧是耐心看着这道剑罡铺天盖地的袭来,这副场景仿佛曾经见过。剑罡呼啸而去,却在那老槐树前无端消失,不知所踪。有个老书生莫名出现在院子中,站在两人当中,看着叶如晦微笑道:“我早便说过,来此便是天意,就算想要出手行凶,也没有半分可能。”目盲中年人自嘲笑道:“原来如此。”叶如晦咬牙吐出几个字,“去你娘的天意。”然后便是一道更盛的剑罡生出,仿佛要掀翻整座小院。老书生站在中间,不躲不闪,任由那剑罡穿过身体,再次消失在老槐树前,再度开口问道:“还不信这是天意?”这一副场景,实在让那少年如见鬼神,魂不守舍。可这实在还没完,目盲中年人忽然暴起发难,一只手作手刀,刺穿那老书生胸膛,可老书生仍旧是神色平静,看着手刀刺穿自己胸膛,然后后退几步,身体没半点伤口,摇头道:“我原以为就算他们不懂,你也该懂的。”(本章完)
正文卷第385章阴魂不散
小院里这一副诡异光景着实吓人,那个老书生好似鬼神一般,不仅不怕剑罡,就连那目盲中年的手刀都不能将其伤到丝毫。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一击无功的目盲中年人收回手,癫狂笑道:“老夫早便知道你与那姓齐的老东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这幅样子了,不人不鬼的,复国,哪里去复国?”老书生斥道:“你是皇室宗亲,复国大任是你必须要去做的。”目盲中年人嗤笑,没有做过多言语。老书生站在小院里,看了一眼原本被撕裂的黄土地面,那道裂痕也瞬间复原如初,再看一眼那断成两半的木桌,木桌也恢复如当初一般,桌上茶杯也一一如是。老书生走过两步之后,坐在桌前,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一个人端起茶杯,默不作声。之后便是转看了一眼那仍被束缚在地上的少年少女,然后少年便感觉自己身上的束缚尽消,叫驴的少年挣扎的爬起身来,看着一如之前他踏进来时的光景,犹豫问道:“杨夫子,这是怎么回事?”老人慈祥的笑了笑,摆摆手,“实在不必奇怪,世上有些事情实在是解释不清楚,只是这既然是齐先生的手段,便没有什么奇怪的,日后或许你会明白的。”少年畏畏缩缩的看了一眼少女,然后又看了一眼持剑站在远处的叶如晦,轻声问道:“杨夫子,那他呢?”老书生淡然一笑,“原本我是想多留他些时日的,这些年没有见过外人,自然是好好问上一问,不过既然今日他要出手,我也管不得这些了,那便杀了,这样晚上睡觉也要睡的安稳一些。”那边,持剑的叶如晦听到老书生这句话,也不多说,只是剑身上再度有一道青色光芒乍现,叶如晦脚尖蹬地,如离弦之箭激射过来,剑气凌厉,比之前更甚。叶如晦这不愿束手待毙的举动,在老书生看来也只是蜉蝣撼树一般,求死而已。在叶如晦一人一剑未到眼前,老书生便一杯茶水泼出,茶水如同一张大网,铺天盖地,躲无可躲,叶如晦一剑划出,与那大网相撞。只见小院里生出一道青气。大网破碎,洒落一地。老书生转过头来,看着叶如晦笑道:“如此年纪,剑道修为便走到了如此地步,可算是天才,不过在这里,那又如何?”话音落下,另一道大网应运而生,从天而降,透着丝丝寒意。目盲中年人眼瞎,看不到这副光景,但倒也是知道这两人交手,老书生必定不会败,因此也就没有多加思考,反而对老书生为何有这样手段却便的异常困惑。叶如晦眼睁睁看着那道大网盖下来,咬了咬牙,一剑挥出,顺带生出着一道剑光,刺向那大网顶端,可才一碰到那张大网,便活生生的消散,再等片刻之后,那张大网便开始急速缩小,就在最后快要将叶如晦捆在其中时,叶如晦再出一剑,将这大网击穿一个窟窿,逃出生天。随即是一道青色剑罡呼啸而至。少女在一旁看着这道剑罡扑向老书生,担忧喊道:“杨夫子小心!”可片刻之后少女便摇了摇头,刚才老书生便是如此不畏惧这些手段,现在这手段和当初一般,杨夫子岂会在意?果不其然,这一道剑罡扑向杨夫子之后,片刻之后便被杨夫子伸出一手捏在指间,看起来十分诡异。在小院里仿佛便是世间无敌的老书生一步跨出,小院里自然便是风起云涌,再跨一步,叶如晦便被一股无形气机击中,硬生生飞出去好远,砸在地面上,尘嚣四起。老书生还想继续往前一步,却莫名听到一声惨叫。转过身来,正好看见目盲中年人一手刀将那少年的头颅给削落下来,死不瞑目的少年头颅顺着小院土地滚了两圈,之后便是成就一副瞪大眼睛看着天空的样子。少女目呲欲裂,不可置信的喊道:“陈叔?!”目盲中年人淡然“看着”那颗头颅滚落,然后再转眼“看着”那具死而不倒的尸体,然后接下来一幕便更诡异,那少年无头尸身上居然凭空长出一颗头颅,与之前无异,而地面上那颗头颅便随即消失不见,一脸茫然的少年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惊骇道:“这是怎么回事?”目盲中年人嗤笑道:“老夫算是知道为什么你这个姓杨的小辈为什么有如此大能耐了。”老书生笑着说道:“你懂了。”说懂了便懂了的目盲中年人空洞的眼眶中莫名出现两颗眼珠,这么多年之后重新得见光明的目盲中年人总算是可以真的扫视了一遍小院之后,不过依旧是冷着脸开口说道:“到这个时候你都不忘把复国两个字挂在嘴里,还真是执着。”老书生淡然一笑,“从小便是这般教的,我能有什么办法。”目盲中年人不目盲之后,多出一双眼睛之后,让他显得格外不同,看向至今尚外爬起身来的叶如晦,冷声道:“多年之前那位来客虽说也是剑客,可比你要胜过不少。”那个误闯此地的年轻剑客此刻躺在地面上,眼神涣散,生机渐灭,好似再无回天之力,面对着这个打不死的老书生,就算是叶如晦有十条命也没办法。既然如此,十条和一条命差别便不是很大了。老书生叹了口气,“在场五人中,我们四人想通了便可有不死之身,可你就算想得再通透又如何,该死还是要死的。”没来由吐出一口鲜血之后缓过些精气神来的叶如晦好似死前的回光返照,挣扎着坐起身,杵着剑,不管嘴里还在冒出的鲜血,淡然开口,“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老书生抬起头,复而又摇摇头,“若你自始至终便是一名读书人,又为何会落到今天这幅田地,那我大可等你百年之后逝去,也不会如现在这般,出手将你斩杀。”叶如晦惨然一笑,重新将那句话说了一遍,“士可以不弘毅,毕竟他怕死。”前一句是儒家周夫子的名句,后一句便是那个一辈子都活的极为洒脱的老师用来哄学生的无聊之作。“其实我想了好久,也没想清楚为什么像老师那样顶好的读书人未宁愿一辈子都呆在小城,让旁人认为只是个穷酸老书生,也没想清楚,既然是读了万卷书,却为何对儒家圣人的名言并不都是赞同,就像我没想清楚,为什么你们都早就死了,还阴魂不散?”叶如晦抬起头,一双眼睛盯着老书生,似乎想要看出什么不同来。(本章完)
正文卷第二百一十五章新旧剑仙,白衣胜青衣
原本勉强坐起身的叶如晦便是一副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的惨淡光景,这让那个领着叶如晦踏入这方小院的少年不忍心去看,偏过头之后还顺带着挡住了少女的视线。
被看破更说出了事情真相,老书生也丝毫不慌,只是没急着动手,只是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倒是那个和大汉皇室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目盲中年人眉头舒展,本来他也是在之前不久才堪破了这个并不算多么隐秘的秘密,只是现在听着叶如晦说出来反而没有紧张,反而是浑身舒坦,他出身在此地,父亲是大汉最后一位亲王,不过是属于那种极为不得势的一类,就算是大汉朝野也对这位亲王极为看不起,因此就算那日齐先生将他父亲和太子殿下一同救出之时,大楚的追兵对这位废物亲王也丝毫不在意,反而是对太子殿下不依不饶,不过这才使得他父亲能够随着这些人一起前往此处,不过终究是胆子太小,身无长物的亲王殿下居然自始至终都不敢对这些普通百姓说出自己的身份,撑了几十年,只留下一个陈姓便溘然长逝,而他乃是真正真正的武道奇才,凭着一本齐先生留下的武道秘籍便能够练到第五境,可总算是天算不如人算,知道无法离开此地的他几近疯狂,都在说等齐先生归来之后便可以复国起事,可事实上呢,齐先生不曾归来,反倒是最后等来了那位一身青衣的剑客,同样是误入此地,可那位青衣剑客便要比这位年轻剑客要厉害的多,不仅一剑便斩了自己,就连这位号称尽知这村外阵法的杨夫子依靠大阵依然不是那剑客一剑之敌,不过那位剑客本该是误闯此地之后便可一剑破开阵法离去的,要怪便怪那姓杨的小辈非要妄图留住那剑客,才让他看透了此处秘密,因此之后全村人皆亡也怪不得谁,不过就算那青衣剑客能够一剑破开此处,但大阵布置未损,自然大阵也不曾消散,之后阴差阳错,一群身死之人居然神魂不散,强自活了过来,不过都是一群死人,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身死,那杨夫子率先看透,并且掌握了大阵,自然也就知道此处奥秘,而那目盲中年人则是对那一剑记忆最为深刻,看着叶如晦这剑罡,自然而然便想起了之前的种种,加上后来那老书生如妖的手段,让他更是有些想法,等明白了自己是个死人之后,这才一手刀将那少年头颅削落作为印证,现在想来,本来便是一群死人,自然便是杀不死的。
目盲中年人开口叹道:“老夫才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里的人都讨厌用剑的,原来当年都是被那一剑给斩杀的,怪不得了。”
少年少女不明所以。
老书生看着叶如晦轻声问道:“陈晋能够明白自己已死源于他经历过当年那种种,可为什么你这个年轻人能够看破,就算老夫手段有些妖孽,怎能让你想到我已死?”
叶如晦生机未断,但也是日薄西山的光景,他看着老书生笑了笑,咳出两口血,感慨道:“关于这个推测,我其实也只有五点觉得有异,老先生如妖的手段是其一,那位目盲先生斩落那少年头颅却能再生便是其二,第三便是老先生那屋中竹简了,明明大汉已然有纸,为何老先生还用竹简,难不成这不是一副看似隐晦的自喻?至于第四点,整个村子里都说讨厌用剑的,可偏偏为什么老先生你对此十分淡然,甚至还提醒我将剑包起来?最后一点也就是最关键的一点,为何老先生说是在谋划复国,又无数次提到齐先生,可为何村子中却和别处无异?起事不外乎两点,一是兵二是钱,这里与世隔绝,想着藏兵也不可能,至于钱,一个小村子能够生出钱来?难不成村中有金矿不成。”
叶如晦随即自嘲道:“不过就算看破之后又如何,老先生于此地或许不无敌,但也不是晚辈这小小第四境可以应对的,进此地之前,我还在想那层窗户纸已经越来越薄,可现在看来没机会了,高处的风景,看不见了。”
老书生看着叶如晦,眼中尽是欣赏:“像你这么聪慧的年轻人,要是入朝为官,怎么也得是个一部尚书啊。”
目盲中年人不说话,只是看着那老书生一步跨出之后,还未有动作,那原本就是濒临死亡的叶如晦忽然手中剑脱手,直刺老书生,老书生任由这柄剑穿心而过,也不躲也不避,来到叶如晦身前,缓缓伸出手,刺向叶如晦胸膛。
少年至始至终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叶如晦马上便要毙命,没来由的喊了声不要。
老书生不去理会那少年,那只手迫近叶如晦胸膛,下一刻便该是叶如晦毙命时刻。
叶如晦目光坚毅,说了兴许是此生最后一句话,“老子要是能够早生几年,怎么都能把你们斩杀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