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才说完,便有些恼怒的看向这座战场。
自从他领兵打仗以来,有哪一日像现如今这般,完全被人压着打?
可现如今,也是毫无办法。
冠军侯猛然抬头,忽然在战场东北角,看到一支骑军狂奔而来,看战甲制式,不是边军,不是州军。
而是御林军?!
冠军侯哈哈大笑,咱们那位皇帝陛下,当得上雄才大略四个字!
御林军杀入战场,这支守卫皇城的精锐军伍,今日第一次守大楚国门!
——
在战场之中一角,镇北边军之中的一支万人骑军始终保持着势如破竹的势头在大军之中到处厮杀,要是从高处看来,便肯定会震惊,那支万人骑军在战场之中,遭受多方厮杀的情况下仍然能够保持着阵型不乱,像一杆铁矛狠狠在这些北匈骑军之中穿插。
为首的那位高大武将更是一人一戟,宛如杀神一般。
大戟一扫,便有数名北匈蛮子丧命。
自古以来,这战场上能用戟的,无一不是无双猛将,可称万人敌,可眼前这位,看身形便有丈余高,光是站在你面前便都会觉得心惊胆战,更何况是还拿着大戟往你身上招呼。
镇北边军骑军主将之中,林骁便可称第一。
这位用戟几乎世间无双的男人,有个弟弟叫林小亭,是靖南边军的斥候,在之前的南唐第一次叩边时便死在了战场上,自那时起,林骁唯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领军杀进南唐。
可北地狼烟,总是拦住他南下的路。
这位杀意滚滚的无双猛将一戟硬生生的削下一名北匈万夫长的头颅,仰头怒吼,像极了一头发怒的猛兽。
就是这一刻,本已经筋疲力尽的骑军士卒仿佛重新有力量流回了体内,再度握紧了手中的刀。
镇北边军战力世间无双,骑军更是其中翘楚,那骑军之中,论战场厮杀,谁能和林骁麾下手下这支万人骑军相抗?
抽刀杀人,他们做的炉火纯青。
战场惨烈,其实远不止于此,只不过在这战场,显得很理所应当。
北匈与大楚,百余年来都是互杀之局面,只不过现如今,则是要彻底分出个胜负了。
——
除此之外,有一支才穿上新甲的军伍在战场之外被一队约莫百余人的边军骑军截下,这支因为陵安征兵令而来到北丈原的军伍,人人披甲,虽说但一点都不似军伍士卒。
百人边军之中,为首的校尉皱眉道:“冠军侯有令,除州军之外,其余军伍不得再入北丈原!”
军伍之中,其实领兵的不是什么大楚州军将领,而是陵安兵部官员的一个中年男子大声质问道:“我等来守大楚国门,为何不可!?”
那校尉平静道:“大楚国门自然可守,可诸位既然都是大楚百姓,哪里有上战场的道理,这北丈原,丢不了,诸位便待在大军身后就是。”
那支军伍之中的士卒其实有很多才是第一次拿刀,真要上了战场,说不准别说杀敌,就被那北匈蛮子看过几眼,便要当真头晕目眩,见识了战场上的鲜血淋漓,如何还能端坐在马上?
因此冠军侯允许大楚其他军伍加入战场,可一点都不许这些本是老百姓的大楚陵安百姓来到战场上。
那陵安兵部官员涨红了脸,但始终没说话,大楚边军之中,特别是有战事之时,自然是主帅的将令高于一切,特别是此危急时刻,他不敢亦不愿去违背冠军侯的军令。
倒是人群之中很快有人发声,“若是北匈蛮子冲破边军防线,我等可不可以持刀相杀?”
校尉端坐在马背上,挺直脊梁,平静笑道:“自然可以,不过先等我边军死光,大楚军伍死绝之时,要不然,不行!”
他说得自然至极,这是镇北边军的道理,不知道有没有道理,但看样子也很有道理。
——
在那处没有什么人看见的战场,正是气机翻腾,云涛怒动之时。
已经血染青衫的年轻人手中军刀已经断裂,在他身后的草原之上躺着两具尸体,剑道大宗师杨长意被一刀破开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