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知寒笑道:“冷寒水还没入第六境,遇见叶长亭也断然不是其对手,只是我很好奇,以冷寒水的性子,敢不敢向叶长亭出剑,要是出了剑还好,如果剑都没敢出,这剑道魁,他这辈子就不要去想了。wodeshucheng只是若是出了剑,谁知道这叶长亭会不会丧心病狂的把冷寒水留下来,性命和剑道之间来选,其实都是两难。”风行歌不作言语,只是站在楼知寒身后。楼知寒忽然开口道:“过些日子为师要去大楚一趟,有位用刀的老前辈修为已臻化境,绕是为师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若是为师身死,你便是这刀斋之主。”风行歌骇然道:“师尊用刀已是天下第一,怎会如此?”楼知寒微微一笑,开口说道:“这片竹林之中最挺拔的一根竹子,或许在其他地方,还不值一提。说点你不知道的,为师与你汤师叔之前,用刀宗师亦不止一位,除了已经身死的两位之外,还有几人若是活着,修为能差了?天机阁这次号称把天下高手尽数挖出,其实以为师看来,不过冰山一角罢了。就说李青莲之后的剑林当真没有能够一争剑道魁的剑道大家?不过是不像为师一般,在乎这俗世虚名罢了。所以行歌,为师对你的期望并不是你要成为什么天下用刀第一,只是希望你走好自己的路,别人的风景再好,终究不如自己路上的风光。”风行歌点头:“弟子谨记。”“还有,为师一直对你比对你其他师兄弟期望要高,就是因为你不去学我的刀,反而是自己走出一条道路。不说能不能看到这刀道的最高风景,就单论这个气魄就比你其他师兄弟优秀的多。为师想看到后来的江湖有个不同于楼知寒的刀客,而不是第二个楼知寒。需知前人的路好走,却又不好走。”(本章完)
正文第140章钓鱼
南唐朝堂和大楚有略微不同,虽和大楚一般,都设立的有六部,但三省和疏谏阁却并没有。大楚有高深掌握朝堂走势十数年,而南唐皇帝远不如大楚皇帝那样豁达,不担心大权旁落。因此南唐并没有出现过有能够在朝堂之上一言便可决定走势的权柄人物。但单以六部来看,以吏部尚书王良为的六部主官便是南唐庙堂上的最有权势的一批人。江宁城建造时间不逊于陵安,城内很多建筑是存世时间之长,已无法考量,江宁城比之陵安,也只是规模要小一些罢了。而位于江宁城中的吏部尚书王良的府邸,就绝对算的上是存世时间极长的几座建筑的当中一座。王良从某些地方来说,和大楚的宰辅大人高深有很多相似之处,一样的喜欢独来独往,一样的作为朝堂上说话最有份量的一批人。作为吏部尚书,这个掌握这南唐大小官员升迁平调的职位,需要的本来就是绝对公允。而这一点,王良一直做得很好,所以他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快要十年,仍旧是圣恩不减。南唐庙堂上知道这位吏部尚书一向公正严明,油盐不进。却唯独有三大爱好。藏书,藏剑,钓鱼。作为读书人,藏书和钓鱼都还说的过去,大可当作这位尚书大人修心养性,志趣高雅。可这位大人的藏剑这一爱好,便让世人不解了。不过不解归不解,有想钻空子走后门的,知晓了尚书大人的爱好,便开始不留余力的去搜寻一些世间孤本名剑,寄望能够在尚书大人面前混个脸熟。、不过这如意算盘却打偏了,尚书大人虽然有这些爱好,但对于旁人送来的书籍名剑却是一律拒收。在尚书府中,有一栋专门寄放藏书的小楼,被王良取名“薄幸”。而那座用于寄放藏剑的小楼则命名为“河传”。而在府邸中的那座池塘,则叫做“子河巷”,早便在南唐文坛有不小名声的王良,入朝为官之前便也写过太多意气均属上乘的诗文,当年那句“百年怀土望,千里倦游情。”也被数位文坛大家拍手称快。更有文坛大家曾言,要是王良不入朝,未必不能成为在文坛上重重留下一笔,可被看好的王良最后还是选择了入朝,并几经浮沉,成了南唐的吏部尚书。此刻王良便在池塘当中的一处凉亭下垂钓,和王良一起的,是一位面容枯槁却的年迈老人。王良虽已经是到花甲,却看起来精神奕奕,并无老态。反而是这位腰间别有长剑,面貌和王良有六七分相似的老人看起来十分老迈。王良忽然提杆收线,在鱼钩上重新安了鱼饵,才又再度恢复垂钓姿势。那老人腰间配的古剑名为“离亭燕”,虽不入十大名剑之列,但亦是极为不凡,足以摧金断玉。老人轻轻开口:“大兄,我想北上,去磨砺剑道。”王良转过头,淡然开口说道:“怎么,还存了和冷寒水一较高下的念头,他一只脚已经踏入第六境,你怕是没有胜算。”姓名为王三秋的年迈剑客低声道:“大兄,我那一剑,已成八分。”王良仍旧是不温不火:“你那一剑走的是玉石俱焚的路数,不说用出来冷寒水那玉如何,你这石却是不存了。现在朝堂之上,为兄在世仍可保王家平安,待为兄西去,这王家上下数百口人,不得由你来看着?两位皇子争位,已经数次向为兄露出了招揽之意,为兄之所以不敢选择,便是因为局势不明,一旦走错,整个王家便是万劫不复。所以为兄这些年为你收集世间名剑,便是希望你剑道一日千里,等为兄西去之时,王家不至于倾刻间崩塌。”王三秋欲言又止。王良淡淡开口说道:“为兄知道你对家族事物一向不甚在意,但有些事情却是不得不做,当年父亲有意让你接替家主之位,你死活不肯,非要去追寻剑道。为兄替你做了这二十多年的家主,让你安心习剑二十年,现在你该替为兄照料后人了。”王三秋低头不语,只是腰间古剑微微颤动。王良瞟了一眼,笑问道:“你告诉为兄,你在剑道上能派第几?”王三秋抬起头,眼中黯然:“习剑数十年,剑道修为只能算是勉强排在前十,若是对阵其他九人,胜算不大。”王良看了看水面,轻叹道:“秋弟怕是生错了世道,这个世道怎么偏偏出了个叶长亭?”王三秋无奈道:“说什么天道酬勤,叶长亭这天资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弥补,只怕是我连他一剑都接不下了。”年轻时候在家族里并不被看好,饶是身为嫡长子,父亲在考虑家主继承人的时候也是选择了王三秋,要不是王三秋宁死不从,这家主之位怕是没有那么好坐。同其他世间大族不同,或许是他性子闲淡,而王三秋又对家主之位毫无感觉,两兄弟才得以兄友弟恭了一辈子。不过无论怎么说,王良从成了这家主以来,王家丝毫没有衰败的气象,虽然在朝为官的王家子弟不多,但无论经商还是在文坛,都有王家子弟一席之地。王良笑了笑:“为兄与你说点你不感兴趣的,大楚使者已经到了南唐,择日便要和南唐举行一场关于纵横之术的辩论,据为兄所知,大楚纵横之学已经凋零已久,万万不可是我南唐对手。只是这些骄傲的楚人明知如此还是来了,是不是有些骄傲的愚蠢了?”王三秋沉声道:“楚人就是这个混账性子。”王良摇头,轻轻道:“我倒宁愿南唐也该是这个性子,当年的李青莲不就是这个性子么?”水面微微有些涟漪,王良眼疾手快,迅提杆,从水里提起一条半大的鲤鱼。王良将鱼从鱼钩上取下,扔进水里,才微微叹道:“自以为够大,敢无惧鱼饵,可怎奈还是无力相抗,若是我不放你,你是不是要后悔终身?”(本章完)
正文第141章上朝
南唐惠明十年初夏的朝会显得十分鼎盛,除去本就是在江宁城的南唐庙堂大佬以外,京畿之地的数位将军和驻扎在南唐各个军事重镇的十数位大将军无不把守卫重任交给了副将,而自己则是快马加鞭的赶到江宁城,来参加今日的朝会。皇城坐落在整座江宁城的正中心,周遭的建筑似众星捧月般拱卫着这座南唐最重要的皇宫。从外城通往皇城的四条直道,不同于往日早晨便显得嘈杂的场景,今日,显得十分安静。才从外地回京的将军们,不过在自己的府邸里歇息了半日左右,风尘都还未洗去,便匆匆起床洗漱,穿好那件礼部才送来的武官官袍,便枯坐在院里,等着上朝的时间。吏部尚书王良换了一身崭新的官服,便踏出府门,要去参加今日注定不同于其他时候的朝会。王三秋接替了马夫的活计,亲自送自己的大兄去参加朝会。马车缓缓行进,王良坐在车厢中,不忘嘱咐道:“走快一些,今日会很堵。”王三秋重重嗯了一声,不轻不重的一鞭抽打在拉车的黑马身上,黑马吃痛,重重的呜咽了声,微微提。王良府邸在城南,而城南所住的大多是六部官员。不出王良所料,马车才走过那块写的有“朝臣正冠”的石碑之后,前方一直到皇宫大门前,全是黑压压的一片,不下数十辆马车的壮阔景象,让这条数年不曾出现一次拥堵的直道彻底堵住了。王良没有什么恼怒的表情,掀开帘子看了眼,反而是笑道:“秋弟,这便是所谓的王朝鼎盛景象了。”王三秋有些恼火道:“往日没见有这么多人,怎么全凑一起了。”王良没有回答,只是想着今日朝会会出现的庙堂重臣们,微微失神,以这个阵仗,怕是除了几位实在已经病重的亲王公侯,其余人等今天皆会出现在这庙堂之上。今日朝会不是给他们开的。等了刻钟有余,马车终于再度起步,这次虽然是缓慢前行,但好歹是没有在停下,好不容易挤到了皇城大门门口,王良微微正了正衣冠,和群臣一起踏入这皇城大门。皇城中有块石坪,平日里看起来十分空旷,现在一眼望去,竟是不下千人的壮阔景象,文武官袍交相辉映,众多官员分为几处,都互相隔了些距离。除了以两位皇子派别来划分的两处以外,其余几处,则分别是以大将军武越为武官一处,以大学士孔书孟为的朝堂清贵官员,和以亲王李尚行为的皇族亲王公侯。其余不多的十数位官员则是成一处。身在南唐庙堂,除非是皇恩浩荡,不然谁也不敢说自己不在官场上左右逢源便能够安安稳稳戴好自己头上的官帽子。不过此刻站在此处的上千官员,等到上朝时能够踏进前方那座大殿的,十不存一。王良来的微晚,没有看到以往时候的嘈杂景象,微微失神,在人群中打量,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见到的那张面孔。微微摇头,越觉得自己没有猜错的王良眉头皱的极紧。算了算时辰,此刻离早朝开始还有刻钟有余,王良抬头去看那口悬挂在大殿旁的大钟,平日里只是随便找个小太监随便敲下的大钟,此时却站的是两个气宇轩昂的御林军。正失神间,却感觉衣摆被扯动的王良微微转头,便听见户部尚书高气清低声问道:“王兄,今日早朝可是有什么异样?”王良微微摇头,轻轻道:“高大人放宽心,不会出事的。”“嗡……”钟声响起,百官抬头。钟声悠远,过了许久才停下。钟声停下之后,有位身穿大紫宦官官袍的大太监站在大殿门口,居高临下,对着相隔了一道玉石阶的南唐文武官员,从身后拿出一道明黄圣旨。“奉圣谕,亲王李尚行,李尚言,宋国公,陈国公入殿上朝。”亲王李尚行四人微微拱手,率先踏上这道玉石阶。“大将军武越,振武将军刘去疾,安境将军鄢征入殿上朝。”“六部主官入殿上朝。”“三殿大学士入殿上朝。”“官阶在从四品以上者,入殿上朝。”按照这宦官所念名字顺序,由亲王李尚行为的南唐文武官员鱼贯而入,纷纷踏上这道玉石阶,王良走在其余五部主官的前方,间接说明吏部在六部的然地位,户部尚书高气清走在仅次其后,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后方四位尚书,除了兵部尚书一脸无所谓以外,其余三位,皆是面无表情,看不出来心里所想。王良走的极慢,不多时便和前面脱节,后面堵着的众位官员也不敢催促这位深受皇帝陛下赏识的吏部尚书大人。虽说今日朝会,王良身份不算最尊贵的,可前面那些亲王国公,今日之后,又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反而是这位吏部尚书,却是切切实实掌握着百官的仕途,无论怎么说,都比前面几位要重要的多。好不容易走到玉石阶尽头的王良终于转头望去,不出所料,那个身穿着不同于南唐文武官员官服的男人此刻才微微出现在皇城大门门口。王良眼神不好,但闭着眼睛都知道这个男人身穿的衣服上必定绣着麒麟,这袭相对而言陌生的侯服,在南唐没有,但在相邻的大楚,这是王侯的官服。王良转过头,踏进大殿时,清晰的听见身后的宦官高声道:“宣大楚使者华章侯入殿。”不说已经入殿的南唐官员作何想法,但尚在石坪上候着的众多官员已经是一片哗然,看着来人,有白苍苍见证过当年那场国战的老迈官员已经是老泪纵横。要不是四周同僚搀扶,恐怕是早已经瘫坐在地,也有老当益壮的几人,竭力挣脱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