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许多年,可大汉朝存世时间太长,且实在有些太过于辉煌的成就,让世人忙于研究,反而疏忽了这大汉之前的光景。kuxgyy
叶如晦枯坐在火炉子前,默然不语,刚才村外浓雾,若是没错的话便是得自大汉阴阳家的阵法,书院存世时间极为长久,里面各种学派皆有涉及,唯独这阴阳一家学术过于繁琐,且又是世代忠于大汉皇室,等到了汉覆楚兴,书院里教阴阳学术的教习便纷纷自刎而死,因此这一派学术居然便断了传承,可看到书院藏书中所说,阴阳家不仅学术晦涩难懂,还擅长一些五行阵法,当年大楚义军揭竿而起,便是狠狠吃了这阵法的亏,其中多数阵法便如同这村外一般,大多是将人困于其中,若是没有高人领路,只怕是一辈子都走不出这地方,便是真正做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
可倘若这真是一村大汉遗民,见到自己这样一个外人,不将自己困于阵中,反而将自己领进村中又是为何?想到这里的叶如晦不由捏了捏手中古剑。
楼下脚步声渐起,是那老书生再度归来,不过此时手中却抱了些吃食。
老书生跪坐在叶如晦对面之后,方才开口说道:“方才你问我是否前朝遗民?”
叶如晦默然不语。
老书生惨然一笑,“我大汉已然亡国百余年了,谁又说的上是遗民?不过当年齐先生便说过,这百年之后还有一线生机,之所以我等还苦耗在此处,不过是在争那齐先生所说的一线而已。”
叶如晦脸色微变,因为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结果。
老书生没有丝毫隐瞒,轻声叹道:“不错,我等在此便是在谋划复我大汉。”
叶如晦皱眉道:“先生为何对我说这些?”
老书生怅然一笑,站起身来算是解释道:“村子中与世隔绝,你进来之后便再无出去的可能,齐先生这套阵法布下之初便算尽了时日,并非依靠人力可解,况且就你这才不过第四境的修为,就算想着强行破阵都要差些火候,就算起了杀心想要杀掉这一村之人只怕是也十分困难。”
叶如晦皱眉道:“先生复国便复国,为何要将我困在此处,在下不过误闯了此处而已,实在没有生出什么想要窥探先生秘密的想法。”
老书生笑道:“方才我便说过这世间诸事便实在有些定律,公子入此村子便是天意,违背不得,至于为何我要将公子困在此处,公子实在是有些误解了,此阵是齐先生所布,就算我也出去不得,因此并未我将你困于此处,实则是齐先生将你困在此处,要是说透了,那便是天意要让你在此处。”
叶如晦忽然一怔,想起了这老书生刚才话中的纰漏,便张口问道:“先生刚才说在此谋划复国,可都不能从这里出去,如何复国?”
老书生早料到叶如晦有此一问,笑道:“复国一事,齐先生自有定夺,咱们不过只是按照齐先生吩咐行事而已,至于如何复国,齐先生到时候自会回到此处言明。”
“齐先生?!”
叶如晦很有些疑惑,这老书生嘴里的齐先生到底是谁。
老书生摆摆手,看向窗外,“我不知道齐先生是谁,这里的人没有也见过齐先生,可祖辈代代口口相传,齐先生是在皇宫中抱出太子殿下的骨鲠忠臣,这里的布置便是齐先生留下的,至于齐先生何日归来,无人知晓,不过齐先生肯定会来的,当年齐先生不过四十余岁,便是第六境的绝世高手,这才过了百余年,先生不会死的。”
老书生这一番说辞非但没让叶如晦豁然开朗,反而让叶如晦越来越疑惑,这老书生和这所谓的齐先生都很是奇怪啊。
叶如晦还想说些什么,可忽然便听到一声鸡叫。
老书生笑了笑,“出去看看吧,总归和外面有些不同的。”
正文卷第二百一十章少年怀春
听得鸡叫之后,叶如晦便紧接着听见些熙熙攘攘的声音,叶如晦将古剑背在背上之后下楼,此处有诸多古怪,小心一些总不是坏事,老书生枯坐在火炉子旁,默然翻看着这书架上的竹简。
出得门后,那匹马周围早就围了一群村中百姓,那个最开始便见过这匹马的少年躲在人群之中,眼瞅着叶如晦出门来之后,眼睛瞟了一眼叶如晦背上背的那由布包着的长剑,没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吐了吐舌头,看着周围的叔伯乡亲朝着叶如晦围过去之后,也没什么想法,反而是一个人在琢磨这匹牲畜,按照村中杨夫子授课所讲,这玩意便是北匈大马,当年那些北匈蛮子便是骑着这种马南下的,不过杨夫子还说过,这北匈蛮子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举着楚字旗大摇大摆走进皇宫的叛徒们。虽说每次杨夫子每次说到这里都是声色俱厉,可他毕竟这一辈子都没出过这村子,也不知道那些人长什么样,更不知道他们当时踏入那座只存在于杨夫子口中的大汉皇宫是多么富丽堂皇,可他不明白的是明明杨夫子也从未出过这村子,为什么说起那些自己没见过的事情的时候总是身临其境,难不成这便是读书读透了便能从书中那些文字上感受到当时情形,可他好说到现在也读了几百卷书了,怎么还是想象不出来那些场景。
那边,叶如晦被围住片刻之后,人群便轰然散开,原因无多,老书生早先独自离开时,除了去拿些吃食,原本便是去通知村子里各家各户村里来了外人,让大家不要惊慌,不过到底是这辈子唯一见过的外人,所以真当叶如晦走出这屋子之后,村子中百姓还是有些好奇,不过等围看了片刻之后,发现和他们并未有过什么区别,都是一个脑袋两只耳朵而已,也就好奇心荡然无存,自然不再继续围着。
叶如晦挤出人群,来到那少年身边,发现这少年居然将就靠在栓那匹北匈良马的老槐树下,手里拿着一块饼,自顾自的嚼着,看着叶如晦走过来,也不想之前那样跑开,只是等叶如晦开口之前,便率先说道:“你说什么都行,要是问剑和路的事情,就只能让你一个人对着这匹马说上三天三夜了。”
那匹马不满的打了个响鼻。
少年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骂道:“老子还是第一次被牲畜拉屎拉尿拉在头上,没把你宰了就是好事,这么多事,当真是活腻歪了?!”
对于少年的一语双关,叶如晦不以为意,只是一屁股坐在这老槐树旁的石凳子上,笑问道:“小哥多大了?”
那少年没好气的答道:“十六了,咋滴。”
叶如晦再问:“叫什名字?”
少年不耐烦的转过头:“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