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长椅上坐着一个男人,身体向左侧微倾,搭在椅扶手上的手臂伸下去,捡起了地上的口红。
男人穿了一身考究的西装,香槟色的衬衫领子,黛色霜青的西装外套在夜晚看起来更像黑色。
灯光覆盖中,依稀可见男人姣好容貌,像中世纪古画里的贵族。
这种脸生气的时候不能仔细看,一看就没办法生气了。
“你的?”男人的声音是很性感的低音炮。
磁性。
语调淡得没什么起伏。
单论音色来说,是足以让人过耳不忘的。
“是我的。”付清雾走过去拿,“谢谢。”
她还没碰到,男人的手忽然躲开,把口红换到另只手上。
“怎么证明?”他唇角噙着淡笑。
付清雾挑高一边眉:“你可以打开看一看,是草莓色。”
男人睫毛又垂了些,眼睑下构成一片深不可测的阴翳,修长手指拔开口红管,慢慢转出口红膏体。
那动作生疏的,付清雾敢肯定他没接触过什么女人。
“不像草莓色。”温时正儿八经地认真打量。
付清雾说:“口红要涂抹开,才知道什么颜色。”
付清雾走到椅子的另一侧,半身裙的裙摆荡开,拂过男人挺括的西装裤管。
她在男人旁边坐了下来,又近距离打量着他,感觉眉眼好似更精致了。
是个不折不扣的帅哥。
“你可以试试,涂在自己的手背上。或者——”付清雾凑近男人耳边,放轻了声音,“也可以在我的唇上试。”
女人蛊惑的话声轻震着他的耳鼓,温时连耳膜都痒了一下。
他心不在焉地盖回口红,女人的手伸过来阻止了他。
“不能这样盖。”付清雾手指从他的手背擦过去,把口红和口红管拿回来,“像你这样盖,对女人来说是不共戴天的行为。”
她把口红膏体旋回,再仔细盖好管。
温时目光微侧:“不涂了?”
付清雾又往他耳边贴,另只手捏着口红蹭男人的脖侧皮肤,压着香槟色领口:“你帮我涂?”
温时唇角弯了一下,摊开分明的手指。
口红又一次落进他手里。
他这才像她一样侧过身,深邃漆黑的眼睛落在她脸上。
这也是从开始到现在,他正式拿眼看她。
年纪瞧着不大,生了一张妩媚稠艳的脸,眼珠澄亮,里面有清澈灵动的光。说话时的呼吸里全是浓郁的红酒醇香。
“宴会厅里没看见你,你不是这场庆功宴上的宾客?”付清雾试探询问。
来时,听说酒店楼上还有另场什么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