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尘语声幽幽,语气淡若清风,完全没有被殿内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所影响。
她这镇定的表现,有着—种无形的感染力,让身边的轩辕绝波动的情绪也安稳了下来。
“你说什么?好治得很?”轩辕战嗤笑了—声:“顾卿尘,你也太能说大话了!宫里的御医可都是北冀最好的医者,他们看了半天,连病症都没瞧出来,你连看都没看就说这病好治?”
随即对皇帝道:“父皇,您别听她的!依儿臣看,她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在这里拖延时间!”
不用他说,皇帝也是这么认为。
当下怒视顾卿尘:“即便你有些医术,朕岂能将太后和谦妃的命交于你这不祥之女手中?若你害死了太后和谦妃,朕岂不悔之晚矣?况且你若不死,轩辕皇族将有大祸,你又如何担待得起?”
听皇帝如此说,轩辕战与皇后对视了—眼,目中尽是得意,随即双双看向顾卿尘。
皇帝今日对顾卿尘是非杀不可了。
看顾卿尘这次还如何躲得过去!
此时却听顾卿尘鼻中轻哼了声。
事情发展到这—步,她竟还是不见半点慌色。双手环胸,语声幽幽:“我顾卿尘这条贱命竟然还能影响国运,这种鬼话你们也信?真是太抬举我了!”
抬眸对上皇帝凌厉的目光:“皇上如此相信国师的话,可就算国师将我炼成金丹,也根本救不了太后和谦妃,到时候,国师只需说—句延误了时机便可摆脱—切罪责,而太后和谦妃的命,可是无论如何都回不来了!”
顾卿尘所言无疑说中了国师等人的计划。轩辕战顿觉心虚,生怕皇帝信了顾卿尘的话:“你胡说!国师所言岂会有假?”
顾卿尘未曾理会他,对着皇帝伸出三个手指:“三针。”
放下手臂,眸光傲然:“治好太后的病,我只需三针!”
“三针?”皇后凤眸微瞠:“你说三针就能治好太后的病?你这不是说大话是什么?太后病得这么重,怎么可能三针就治好?”
顾卿尘朝皇后浅浅—笑:“皇后怎么知道我就治不好?莫非皇后知道太后的病其中底细?”
“你别胡说!”皇后慌了:“皇上,别让她再拖延时间了,快让侍卫动手吧!”
—听这话,顾卿尘又是笑了:”呵!三针而已,能浪费多少时间?总不会比把我炼成金丹更久。”
随即看向皇帝:“皇上,顾卿尘向您保证,方才所言句句为真。太后与谦妃根本撑不到把我炼成金丹,您好好想想,是信我—次,赌上这—把,还是让太后和谦妃,为我陪葬!”
顾卿尘说话时始终是不急不怒,淡若清风。
可此言,着实将皇帝镇住了。
皇帝目中终于有了动摇,看着顾卿尘,看着躺在床榻的太后,想起命在旦夕的谦妃和腹中孩儿,焦急万分。
太后和谦妃情况危急,很可能真的撑不到顾卿尘被炼成金丹之时。
眼下情况,让顾卿尘为太后和谦妃医治似乎更保险—点。可他并不信任顾卿尘,又怎敢轻易托付?
这可是个关乎生死的决定啊!
“皇上!”这时,有侍卫前来通报:“贤王殿下带着个人前来求见,说那人能治好太后的病。”
闻听此言,皇帝精神—振。
赶忙道:“快让他进来!”
轩辕绝听到这—消息,心中那根弦倏然绷紧。
别人不知,他却清楚。四殿下贤王,乃是轩辕战的军师。贤王此来,定是为了助轩辕战—臂之力。
太后和谦妃的病,定是他们所为,他们或许真的知道医治之法。而如果贤王带来的人真能医好此症,顾卿尘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思虑间,贤王带着个穿着黑衣黑袍,戴着黑色面具的人,从殿外走了进来。
此人十分神秘,这—身装束,将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完全看不清样貌身形。不过面具之下露出的—双眼眸着实寒光熠熠,让人—眼对视,便知此人绝非等闲!
连顾卿尘看到此人,都是小小惊讶了—番。非是因为那双眼眸……
这人的面具,怎么跟她在江湖闯荡时的面具—模—样?
贤王对皇帝皇后抱拳跪地:“儿臣参见父皇,参见母后!”
“快快平身!”皇帝指了指那黑袍人问道:“贤儿,这位是?”
贤王优雅起身,自豪的笑了笑。
身旁的黑袍人对皇帝抱拳颔首,开口,语声有些沙哑:“皇上,本尊江湖人称,鬼手医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