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柏松已经在前一晚内心演练过很多套方案,来应对代辞可能会给他穿的小鞋,但没有。
一切如常。
下训的时候,代辞把柏松叫到一边。
他不屑地心想着,这女人憋了一天,还是来了。尽管出招吧!
代辞一脸平静地看着柏松,“你今天的体能训练和比赛模拟演练都挺好的,继续保持这个状态。”
“?”柏松等着她进入正题呢。
“明后两天我有事休假,你先跟着张教练练两天,详细的训练计划我已经给到他了,加油。”代辞道。
“就这?”柏松觉得代辞这一招逃避现实,玩得有点太低段位了。
“嗯,你还有什么事吗?”代辞穿上了运动服外套,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要撤了。
“你该不会是怕我了吧?所以才以请假的名义逃跑,伺机把我往别的教练那推?别怂啊代教练。”少年一脸挑衅。
代辞双手抄兜,眼看着面前这个高她许多的这个大男孩,完全看不懂他的脑回路。“我就有事请两天假,至于让你脑补这么多?有空胡思乱想,不如多看看分析分析经典赛事,提高一下球商。”
她没空陪他玩儿,转身就走了。
柏松在后面大步追上来,他也不说话,代辞也不说。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起来到了停车场。
柏松开的是一辆改装过的曜石黑奔驰AMG63,而代辞的车停在他车的正对面。
代辞准备解锁上车,柏松却饶有兴趣地将双手撑在她这辆很古早的二手JEEP牧马人前引擎盖上。
“你这车,有年头了吧?”柏松哼笑着说。
“嗯,心智比你成熟。”
柏松:“……”
“我要回家了,你还有什么事?”代辞问。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儿?你别怕,我一个大男人还能欺负你一女的吗?”
“你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代辞这前半辈子,除了在成澈那里偶尔吃瘪,别人她还真不惯着。
“代教练,没想到你看着挺冷清一人,实际还挺嚣张的。”
“嗯,你是看着挺嚣张,实际也挺嚣张。我确实没有你表里如一。”代辞无所谓道。
她不想继续和这个毛头小伙子扯闲篇了,开门上车启动,一气呵成。
见柏松还站在她车前若有所思地观察,代辞果断地“滴”了他一声,他才让开。
代辞挂D档绝尘而去。
柏松在原地反应了一会儿才自言自语道:“嘿,挺拽啊!”
代辞回到揽月湾之后就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准备回津市辖下的县城探望下父亲。
自从母亲高梅离世后,父亲代建东就和代辞的关系很微妙,彼此也冷漠了不少,鲜少见面。
确切地说,在母亲离世之前没多久的一段时间,一切就不太对劲儿了。
有时候,代辞觉得代建东又可怜又可恨。
母亲高梅自从代辞很小的时候就身体不是很好,等她十几岁开始就断断续续缠绵病榻,这些年来花费不菲。
代建东作为有钱人家的司机收入还算可以,但面对如无底洞一般的医药费和营养费、护理费,家里总是入不敷出。
后来代辞不断参加比赛,陆续赢了一些奖金,算是有了好转。
但前几年母亲因为尿毒症晚期以及严重的营养不良再度入院,进入ICU观察,每天上万的开支就像烧钱一样,很快这个家庭就有点撑不住了。
医生建议进行肾脏移植手术,那时候手术及术后护理费用初步预估在五六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