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无边爆涌的‘心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阵阵的涟漪。
它时而浪涌成潮,时而宁静如洗,有时微风轻浮,有时又像是镜面破碎,化出了无尽的裂纹。。。
而这个时候,因为不知名力量,悬浮在空中的巫宁,却是皱起了眉头。
因为在他的视线中,随着这千变万化、明显别具含义的景象,一幅若隐若现的画面,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
甚至于,一道缥缈的声音,悦耳好似铃音,开始忽近忽远,响起在了耳畔。。。
“郎在欢心处。。。”
“妾在肠断时。。。”
“委屈心情。。。有月知。。。”
“相逢不易分离易。。。”
“。。。”
“你又可知否。。。我。。。”
“。。。久病成痨疾。。。”
“。。。”
那声音,如泣如诉,哀婉悲戚寄托哀思,虽是婉转若夜莺啼转,可是若是细听的话,却分明是渗着血的。
霎时,那控诉的声音阵阵,犹如有力的鼓槌,一下一下扣在人的心房,显得异常的短促有力。
“咚!”、“咚!”、“咚!”。。。
一次又一次,眼见着那水中的迷雾,在瞬间缓缓散开,一处古色古香的女儿闺房呈现在了目光范围。
巫宁顿时眯起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物事。
梨花木大床位于正中央,梳妆台、衣柜、木椅。。。诸多的家具明显价值不菲,而且各类家具的摆放,明显十分的讲究。
这是一个富康之家。
说到底,若是没什么家底,也绝不可能置办出来,这样的一套物件。
他顿时神色一凛,心道这一处的景象,应当是与诡物,有着相当的关系,顿时看得更加的专注。
床、桌、椅子,一切的摆放整齐且端庄。
有封建时代的影子。
房间正中,一樽香炉,散发出袅袅的熏香,给这出深红为主色的房间,增添了几分朦胧,也让视野变得不太清晰。
而后续,当巫宁注意到,在梳妆台上零零碎碎、却件件精致的物件当中,一个整体偏暗黄的铜质掐丝胭脂盒时,身体当即便是一颤。
他的眉毛挑着,眼珠不安地转动。
“这是。。。这是。。。”
明显磕巴的声音,分明充斥着惊骇,因为这东西看起来,显得过于特殊了。
毕竟相较于其余那些崭新的日常用品,这个胭脂盒上,明显沾着一层略有些厚灰烬,使得这东西看起来有些陈旧。
就连颜色,也直接暗了好几个度。
但是,所有的新东西里,混上个陈年旧物,就像是一滴墨,滴在雪白的宣纸上面一样明显。
理所当然的,巫宁将所有的注意力转移,死死地盯着那胭脂盒。
不过就在此刻,他牢牢注视着这个小巧玩意的当下,一只修长且白皙,滑腻细嫩的青葱玉手忽然入屏。
它白得几乎呈半透明,少女特有的娇柔感有,比例也是恰到好处,增一分过腴,减一分纤瘦。
只不过,当此时的前者,看到这手的时候,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悸却是在刹那,便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