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几株珍惜的,一半粉色,一半白色,显得格外亭亭玉立,与其他荷花的长相泾渭分明。
“今年这洒锦倒是开的格外鲜艳,这几株异色更是锦上添花。”
贤妃笑着开口,好像真是在夸那好看的荷花一样,但眼睛却并没有看荷花,反而看着许绾妤。
许绾妤并不喜欢别人将目光投向自己,而且这目光算不上礼貌,更多的是打量与幸灾乐祸。
她以为自己瞧不出来,其实许绾妤对于情绪的察觉是有很高的灵敏度的。
眼底那一丝是讥诮被许绾妤捕捉了个正着,还自以为是觉得别人看不出来。
“是呀!去年这异色只开了两朵,今年竟然有五六朵之多,想来今年这宫中想是要有喜事。”
林婕妤在一旁恭维,倒是淑妃十分不屑,这么一朵脆弱的花,有什么好看的,这群女人还真是什么都夸得出来。
“臣妾瞧着这园中,其他品种也开的十分好,便去看看其他的,各位见谅。”
说着许绾妤朝着另外一方走去,不想同这一群莺莺燕燕,多做纠缠,人多了反而暗处的那群人不好动手。
直到走到一个长廊旁,一旁就是水榭,冯嫔见状也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倒是其他人都没有想要跟上去的意思,每个人的心里都心知肚明,淑妃则盯着许绾妤离去的背影,眼中的得意几乎要隐藏不住。
“她们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不惜用自己的命来将我拉下水。”
许绾妤走在前面静静的开口,倒是后面跟着的冯嫔脸上迅速闪过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她不过是被裹挟着往前走罢了,也算不上往前走。
在宫中果然是吃人的地方,一草一木都隐藏着骨血,冯嫔被一旁的侍女搀扶着,快速走到了许绾妤的身旁。
用病歪歪的嗓音开口:
“我也不想,但这宫中我实在是呆够了,想着换种方法,我曾经有着最健康的身子,但是淑妃看不惯我,给我下了毒,后来我的身子便一日又一日的衰败了下来。
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的娘家远在江南,家中不过是商人,富豪,没有这京中权贵的权势滔天。
便是她向我下了毒,陛下也不会怎样惩处她,反而是我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亡,这样的日子我实在是厌烦了。
她们来找我的时候,其实我并没有想过要答应的,直到我看到了你,像曾经刚入宫的我一样,鲜活,漂亮。
凭什么我要遭受这一切,而那个冷心冷肺的陛下居然会宠幸你,你就当我是嫉妒也好,当我活的不耐烦了也好。
我不过是想拉一个人去下面陪我,谁都一样。今日我是必死的局,但你不一样,你有陛下的偏爱,说不定可以活下来。淑妃有父兄的权利在后面撑着,陛下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而最终死亡的,只会是我一个人罢了。”
冯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盘托出这一切,但她确实已经累了,在这宫中苟延残喘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大胆一次告发淑妃,反倒是被淑妃倒打一耙。
宫中没有人为她作证,她不过是淑妃一个看不顺眼就随意捏死蝼蚁罢了。
“你记得要活久一点,我看得出来你很聪明,比起旁人被陛下的容颜迷惑,你的眼睛里满是清明,从那一刻我就知晓,你绝对不会爱上陛下,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