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后面男人字应当越写越快,到了最后都有些看不清了。
孟姝心底无端的生出了些慌乱,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应当相信世界气运者的,但总是会担心啊,毕竟对方上辈子可是当真死在那场战争上。
小腹已经隆起了一个很小的幅度,那里孕育了一个全新的鲜活的生命,是对方血脉的延续,也是她的传承。
她突然想给对方回一封信,亲自回一封。
心里想着立刻前往书房拿了纸和笔,笔尖触碰到纸面,轻轻落下又偶尔提起。
她并没有让信使送这一封信,而是招来了那只鸽子,将那小小的一张纸粘在了信鸽的腿上,随后又在鸽子的身上附上了一层术法,以保对方能够安然无恙的飞到齐存之的手上。
信鸽从窗户飞了出去,孟姝大概能够猜到齐存之应当受伤了,到了后面连笔画写的线条都是颤抖的。
孟姝抑制住心底那一抹害怕,她只能不断的告诉自己,对方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或许她真的动心了,不过一个小世界罢了,动心又何妨,轰轰烈烈的爱一场也不错。
对方感情那样赤诚,她确实可以试着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回应,爱这种事情终归还是双向的。
孟姝明白在对方无比赤诚的爱上自己时,自己也会为对方帅气的皮囊所动心,没有人会拒绝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人。
那样的体贴,那样的无微不至,孟姝在自己原先的世界里并没有父母,她很少能够体会到人类口中所说的感情。
除了那条银蛇,她确实与对方存在过友情,但对方孤注一掷为爱情义无反顾,她们两个也算是最终背道而驰,她曾经疑惑过,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能够让对方放弃千年的道行,去追寻一个寿命不过百年的凡人?
到最后,反倒是被那个凡人负了心,绝了意。
孟姝想着或许这几个小世界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的情劫也说不定,不过一切都等以后才能够揭晓。
如今心里所有的猜测都只是猜测,在没有证据与足够的理论之下,什么都显得那么虚无缥缈。
信鸽在孟姝术法的庇佑下成功飞到了她所希望的目的地。
齐存之盘踞在北城边疆的城墙之上,炮火轰炸着城墙,手下的士兵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决绝。
他受伤了,一条手臂被子弹射了个对穿,这还是他谨慎,军队里出现了叛徒,要不是他察觉的得当,心脏已经被对方射穿了。
整条右手无力的垂在身边,军医给他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但战况不等人,身为士兵的领导人,他必须身先士卒,尽管受伤了也只能强逼迫自己清醒。
他的整个右手臂都已经没有了知觉,尽管子弹已经被取了出来,但伤口还没有愈合就重新站在了战场之上。
樱国那群人试图用飞机轰炸,齐存之他们倒是也有飞机,但是型号太过于落后,没两下就被打了下来。
最终只能采用最传统的办法,用炮轰。但也算是于事无补。
耳边是炮弹的轰鸣以及士兵的哀嚎,每每都在撩动着他紧绷的神经。